只見別墅的門是敞開的,裡面也未見一個人影。
堯丹首先進去察看了一番,站在門口說:“都進來吧,空的!”
一行人魚貫而入。首先進入的是前院,那是一個足足有五十幾畝的大花園。
“維護得如此井然有序,半點殘花敗葉都沒有,這裡沒有人,也應該有一群類人姝,為什麼如此安靜?”
“相公,這些樹和花草也是人工的。甕山城裡在八十多年以前就沒有一棵樹和一根草了。”
“這真是胡鬧,如果說弄幾棵發電樹我還能理解,可這些樹看來沒有發電功能。”
“城市裡的電都用不完了,所以不再需要樹來發電了。
之所以清除了城市裡的植物,是因為它們落葉枯榮等都會影響市容,還會滋生蟲子。
這些人工樹相當高階,不僅外觀與原樹一樣,也能根據季節溫度變化展現花開花落的景觀。”
“於是鳥也不來了,沒蟲吃,也沒果子食用。”
“你看,人造鳥正在天上自由的飛翔,親愛的。”
餘慶沉吟了一下,說:“誰來為我們吸收二氧化碳,傳送氧氣呢?”
“這個你更不用擔心了。你剛才可能沒有注意到,街上每隔一段距離有一根二十幾米高的合成柱子。”
“由它們造氧,是嗎?”
“應該說由它們過濾空氣中的粉塵,殺滅病毒細菌,調節空氣中氧氣和二氧化碳的濃度。如果二氧化碳多了,它們會吸收一部分;如果氧氣濃度不夠,它們會馬上充氧。一根柱子扺一千棵樹。”
“這裡看起來也賞心悅目,只要不說破,倒也沒什麼。只是他們弄得這麼高階,怎麼不把空氣的溫度調到宜人的狀態,現在外面這麼熱,沒50c我都不姓餘了!”
堯丹給餘慶擦了擦汗,說:“相公,你有所不知。這裡的人已經在人工干預下大大進化了,可以適應60c的氣溫,不像原生態的人喜歡二十幾度。”
“這不是擺明了不讓我們原生態的人活了嗎?”
妲己說:“親愛的,我去給你找空調服!”
燕兒說:“我去找水。”
芙蓉猶猶豫豫說:“那我…先去看看那個房間涼快!”
餘慶拉著堯丹的手調笑道:“她們都在忙,那你幹什麼?”
“相公,我身上可以降溫,我抱著你納涼。”
“那裡的湖中間有個亭子呢,我們坐到那裡去。好像裡面還有個雕像呢。”
餘慶和堯丹打打鬧鬧朝湖心亭走去。
這是個大小約20餘畝的人工湖,只有一條迴廊通向那裡。
餘慶實際上是被堯丹推著朝前走,他貼著堯丹的前胸納涼,調侃她是人臉蛇身的冷血動物。
當他們快走到湖心亭時,餘慶望著那個雕塑的背影說:
“冤家,我賭她比你還漂亮。你看看,那飄逸的長髮和淡雅的長裙,多麼像穿越而來的古代仕女。”
“相公,那好像不是雕塑呢,可能是個休眠的類人姝!”
“我們走近了看看。”
堯丹停了下來,扯著餘慶的耳朵,小聲說:
“你可不能像前次對我一樣,上去就親她的嘴,弄不好會惹大亂子來!”
“把我描繪成採花大盜一樣。只是看看而已。遠觀而不近玩。”
堯丹抬起手掌,說:“發誓!”
餘慶用巴掌重重拍了一下堯丹的手掌。
正當此時,那個仕女竟緩緩轉過身來,優雅地低了一下頭致意。
餘慶看著仕女有些發呆,結結巴巴說:“我們…打…打擾…打擾了…只是…想。”
誰知仕女望了餘慶一眼,竟然淚流滿面,說:“我終於等到了!”
餘慶見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恨不得過去幫她把淚擦了。
但聽到她說在等自己,還是一頭霧水,不敢貿然再前一步。
“等我嗎?”
“是的。我家官人吩咐的,他說人類總不至於死絕,總有一天會有人到這裡來,讓我站在這裡等待。
不想這一等便是五十年。”
“他讓你等我相公幹什麼?”
“請別擔心,我們沒有惡意。我家官人是個畫家,一生都在作畫,但從來沒有一個人理睬他,更談不上理解了。
因為類人姝畫手一出手,眾採古今名家百家之長,幾秒鐘就能創作一幅他苦心孤詣幾年才能完成的作品。
儘管他的作品裡有一種人類才有的靈氣,但在這個人與人之間已經不再相互需要的世界裡,誰還在乎它呢?
官人在臨死前,還呆呆坐在花園裡,眼睛望著永遠敞開的大門,希望有一個人從那裡走進來。”
餘慶嘆息道:“我來晚了。我能理解那份孤獨。
我記得我父親說過,人們走得太快了,以至於看不到周圍的同伴,驀然回首,才發現已是孤家寡人。”
仕女止不住眼淚,從懷中掏出一幅絹畫,遞給餘慶說:“官人讓我把它交給未來的那個尊貴的客人。”
餘慶走前一步,小心翼翼接了過來。
只見那幅畫裡是一個裂開的大西瓜,可是最中心只有雞蛋那麼大的紅瓤。
他不知何意,只是裝作非常珍惜的樣子,揣進了病號服裡。
這時,仕女走近餘慶,幾乎貼在他身上了,說:“先生,請你看著我的眼睛。”
餘慶有些慌亂,哪敢看她的眼睛,反而垂下了眼眸。
堯丹說:“相公,她這是要獲取你的生物資訊,你得看著她。”
餘慶只是快速瞟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眸。她這樣的古典美人,對他太有殺傷力了。
接著她又和堯丹對望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
正當餘慶疑惑不解時,他突然發現來時的迴廊竟已沉入湖底了,他們貌似被困在湖心亭了。
仕女遞給堯丹兩包東西,一言不發轉身回到亭子中心。這時,亭子也開始緩緩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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