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擊診所大門的是一個獸化程度較淺的福瑞女孩。她四肢纖細,眼睛溼潤,栗色髮絲間探出絨軟的鹿耳,臉頰上零星散佈著珍珠般的圓斑。
情況緊急來不及詢問姓名,秦劍丹在心裡把她稱作「小鹿」。
小鹿看到診所裡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有些詫異。
不知道發生虐待事件之後,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到底會站到哪一邊?“你剛才說的阮先生是誰?”
秦劍丹以一種帶頭人的氣勢徑直走向大門,小鹿發現,珀拉和安娜頗有以秦劍丹馬首是瞻的意思。
“阮、阮先生是螺巷的主人,也是我們的保護人。可是我在隔壁聽到緹婭快被客人打死了,去求阮先生阻止卻被拒絕,他說這是早有約定的特殊服務,既然收了錢就得認命,他管不著……”
秦劍丹當前的緊迫目標是返回外城,而不是管螺巷的閒事。
然而一想到掘掘子可能是虎痴的女兒,而且掘掘子的親媽也是被這種變態客人活活打死的,秦劍丹就不能不管。
“緹婭在哪?帶路!”
秦劍丹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阮先生就是螺巷的地頭蛇,鏈齒熊那些彪悍大漢被他養著,安娜、緹婭、小鹿她們都是被剝削的物件。
珀拉因為她的醫療技能擁有相對超然的地位,但也無力反抗阮先生的壓迫。
雖然隨著不滿累積,珀拉也曾經密謀跟安娜一起把阮先生毒死,但最終只停留在口頭上說說。
畢竟再差的秩序也好過沒有秩序。毒死阮先生容易,重建秩序卻難,誰能保證下一個上臺的人比阮先生好?
現在偶遇夜龍會少主給她們撐腰,珀拉從牛尾巴到牛角都充滿了振奮!
秦少主連虎痴先生10年前的嫖債都要管,不反對認親,還主動找我要掘掘子的血液樣本。
他可比阮先生好多了!夜龍會也不是螺巷的這種地痞流氓組織能碰瓷的!酒吧鐵門的蛇形塗鴉下亮著粉色呼吸燈,守門的兩個大漢看見秦劍丹走過來,忙不迭地遠遠退開。
他們就是跟著鏈齒熊排隊下跪的那群人,實在不敢觸夜龍會少主的黴頭。
酒吧內充斥著電子煙焦油的味道,換氣扇在低沉音樂的伴奏下有氣無力地工作著。光線昏暗,男男女女們坐在周邊的卡位裡,不知在幹什麼。
秦劍丹沒有去看他們,直接在小鹿的引領下走上二樓。
螺巷酒吧是下沉廣場裡為數不多的二層建築,剛走到樓梯半程,秦劍丹便聽見上邊傳來了充滿神經質的惡毒咒罵。
“你們這些有罪的人!骯髒的人!”
“是你們引誘了我!讓我墮落!我要懲罰你們!”
“我要代表正義懲罰你們!”
秦劍丹也想象過,變態客人是帶著怎樣陰暗的心理去虐待福瑞女孩的。但最多也只能歸結為「以欺凌弱小來彰顯自己的強大」。
然而這個客人宣洩暴力的理由讓秦劍丹大跌眼鏡。
螺巷酒吧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但也沒有任何人逼著你過來消費吧?
什麼叫「引誘了你」?「讓你墮落」?別搞錯了好不好?你不是墮落在先,怎麼會買這種在嫖客眼裡也不正常的特殊服務?更離譜的是你還要「代表正義懲罰你們」?對弱小者有嚴重暴力傾向的人大多能力不行,我都不稀得說你!秦劍丹快速走到發出聲音的房間外面。哭喊求饒聲和毆打咒罵聲混在一起,小鹿緊張地站在秦劍丹身後咬著指甲尖。
把守房門的正是鏈齒熊和另一個大漢,他們在阮先生的授意下禁止別人靠近。
鏈齒熊見了秦劍丹立即哭喪起臉:“秦少主,我們這兒實在是有規矩。阮先生養著我們,我們也不能不聽他的……”
秦劍丹懶得花任何力氣的用眼角一掃。
“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去把這個阮先生給我叫來。”
鏈齒熊連忙低頭縮腦地離開,還把愣在原地的那另一個大漢給叫走了。
“你是不是傻?你以為你能擋住夜龍會少主?你是會功夫還是有異能啊?”
稍微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鏈齒熊對自己的手下劈頭便罵。
對方有點委屈。
“可是……我們就這樣不守門去找阮先生,阮先生責罰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你沒看到安娜有了秦少主撐腰都敢頂撞我了嗎?搞不好阮先生也要倒黴,安娜會成為這裡的新主人!”
“啊?那我們以前敲詐她財物的事……”
“所以說趕緊表現!不然改天換日之後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秦劍丹將房門一腳踢開,立即看到了內部的荒唐景象。
一個乾瘦乾瘦的老人渾身是汗,由於亢奮和體力消耗而雙眼血紅,頭髮蓬亂。
身下的福瑞女孩已經被打得看不出是什麼物種,透過小鹿才知道緹婭是一個花豹福瑞人。
“你……你們進來幹什麼?我這邊還沒完事呢!你們是不是想死,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老人連褲子也沒脫,雙手上各戴著一隻閃閃發光的指虎。指虎尖端沾滿血跡。
所以說你來這兒主要是為了打人?為了欺負一個福瑞女孩連指虎都用上了?
“我們取消服務,特殊服務費也會退給你。”安娜第一個走進去攙扶緹婭,緹婭的嘴巴里滲出血沫,牙齒分崩離析,分不清自己是夢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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