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的花園中,三個土坑像傷疤一樣整整齊齊地橫陳在大地上。
每個坑裡都平放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加上最初挖出來的那一具,一共兩男一女。
這三具屍體穿著現代化的服裝,卻都是陌生的面孔,至少在場三人沒有一個表示認識。
最後挖開的土坑裡躺的是一個不過十二三歲的女孩,扎著羊角辮,裙衫被藤蔓切割得破碎不堪,露出皮肉上交錯的血痕,看上去格外悽慘。
鄒豔早在第一具屍體出土後,就一直跟在常胥身邊,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動手。
在看到女孩的屍體後,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屍身上,目露悲憫之色:“可憐的孩子,願主保佑你。”
常胥將鏟子放回牆角,面無表情地分析:“已知一天會死一個人,副本持續時長為三天,這三人應該是在我們之前進副本的那一批玩家。”
“不一定是玩家,更不一定是在我們之前的那一批人。”鄒豔抬起頭看天,“我記得這個副本開過很多次,如果每次都有三個人被埋在花園裡,不會只有這三具屍體。”
常胥道:“所以,這也有可能是副本故意留給我們的提示和線索。”
葉子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兩人的討論,若有所思。
她忽然看向鄒豔,問:“你說你‘記得這個副本開過很多次’,也就是說伱在現實裡瞭解過這個副本?”
“我只在論壇裡掃到過一眼,沒有仔細看他們討論的內容。”鄒豔面色不改,從神情上瞧不出破綻,“三天準備時間,新手池成千上萬個副本,我不可能每個都看過去。我當時以為規則怪談類副本會很簡單,只要小心一點不違規就行了,所以跳過了所有這類副本。”
葉子像是被氣到了,呵呵一笑:“其他副本你有什麼好準備的?無非看看有哪些鬼怪,遇上了該死還得死。正常人都知道,也就規則類怪談有提前準備的價值……”
鄒豔抱歉地說:“葉子,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沒能考慮這麼多。我看所有規則怪談都是團隊副本,就想著我不準備,應該也會有其他玩家做過功課。我真的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情況……”
“別轉移話題!”葉子的聲音忽然提高,“你明顯知道比我們多的資訊,藏著掖著不說,鬼都知道你懷著什麼心思!沈哥已經死了,下一個是誰?我嗎?”
“沒有證據,就不要胡攪蠻纏。我也有理由懷疑你以己度人。”
“呵,那我問你,昨晚你怎麼知道只要矇住頭,就不會出事?”
葉子冷笑一聲,轉身向古堡大門走去。
她走得急了些,肩膀撞上一旁的常胥,被反作用力推得一個趔趄。
她臉上有點掛不住,臨進門前還轉過頭,狠狠瞪了常胥一眼。
受到無妄之災的常胥緩緩用目光扣出個問號,逐漸在風中凌亂。
……
玫瑰莊園只有早晚兩餐,中午是不提供午飯的。
玩家們雖然經過一上午的折騰,都飢腸轆轆,但對這樣的安排毫無怨言,畢竟和安娜小姐坐一桌吃飯實在是一種折磨。
二樓的機械鐘不緊不慢地敲了十二下,空靈的鐘鳴昭告正午十二點的到來。
常胥孤身一人踩著樓梯上到二樓,一抬眼就看到齊斯斜靠在他的房間的房門上,手中還拎著一條紅色長裙。
紅色長裙應該是線索。常胥做出判斷,微微挑眉:“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齊斯直起身,看著他笑了笑:“常哥,一起去三樓看看嗎?”
之前不是還劍拔弩張的,怎麼突然提合作了?
常胥不懂就問:“為什麼找我一起去?以你的視角,無法排除我殺害沈明的嫌疑。”
“但那不重要。”齊斯說。
接觸常胥是他計劃中的事。還活著的五人中,常胥明顯在武力值上佔優,而武力正是他所缺乏的東西。
他接著常胥的後半句話,微笑著說:“假設你對昨晚情況的描述是真的,我猜你擁有對付詭異的手段。而我剛好比較脆皮,一遇到詭異就會涼,需要一個能打的人幫忙應對特殊情況。”
“至於你到底有沒有殺人,我並不在意。最好的安全保障就是對形勢的判斷,在道德疲弱無力的情況下,我只談利益。”
“合作百利而無一害,敵對只會自取滅亡,你我都不是蠢貨,糾結公序良俗除了浪費時間外,又有什麼用處呢?”
常胥的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然後就聽齊斯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打不過你,所以對你來說,和我合作沒有任何風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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