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19章 玫瑰莊園(十八)主觀時間

“假設我的推論是正確的,時間迴圈已經發生,最初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是九人……”齊斯將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團扔到地上,看向窗外的雨線。

“以我對我自己的瞭解,面對三分之一的死亡率,我應該會在確保自己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等待隨便三個倒黴鬼違反規則死掉,然後輕鬆通關。”

他的話其實只說了一半,真實情況還要再惡劣些。

第一次進遊戲,卻強行偽裝成老玩家,要想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他必須比旁人更加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在得知詭異遊戲養蠱般的“保底死亡人數”機制後,為了不成為被他人犧牲的物件,他勢必會先下手為強,找準一切機會使玩家減員;花園裡的那三具屍體,其中很可能就有他的手筆。

當然,這種情形只存在於推論中,說到底,他沒有關於所謂的“第一輪”遊戲的記憶。

齊斯忽然想到,他睜開眼就出現在古堡外的花園中,而其他玩家卻好端端坐在古堡內。

這樣一來,他因為晚到,只能坐在離主座最近,也就是最危險的位置。

於是,他懷著一種“債多不壓身”的心態,肆無忌憚地進行欺騙和試探。

並且在安娜小姐主動搭訕後,順勢和她握了一下手,引起了後者的注意。

在此前提下,他才繼而做出探索三樓、破解世界觀的決定,以在npc的重點關注下求一線生機。

這一切,就像有人安排好的一樣。而那人,對他的心理有極準確的把握……

最瞭解他自己的,從來只有他自己啊。

剎那間,線索串聯,齊斯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所有迷霧驟然間滌盪消散,眼前豁然開朗。

他收斂思緒,粲然一笑:“現在看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方法大機率已經失敗了,不然不會開啟新一輪的迴圈。要想通關,只有破解世界觀這一條路了。”

常胥沉默片刻,道:“根據我的直覺,我的第一選擇應該會是破解世界觀,儘量減少死亡率。”

齊斯在心裡冷笑,卻沒有反駁的打算。

大義凜然的漂亮話他也經常說,在現實裡面對警方的調查時,他隨口就能謅出一大段,完美體現自己“遵紀守法五好公民”的人設標籤。

“看來破解世界觀難度比較高,常哥你連續兩輪都沒成功。”齊斯擠對一句,不再理會一臉問號的常胥,徑直走向三樓最靠裡的房間。

那是最後一個沒有探查的房間,和其他兩間房相比,外觀要整潔許多。門扉纖塵不染,鎖孔更是被擦得鋥亮,裡頭顯然有人居住。

齊斯撥開樓道間無風自動的藤蔓,踏著滿地的枝葉走到房門前站定,盯著門縫間散落的乾枯花瓣看。

“裡面有人。”常胥抬手一指門把手上纖長的指痕,“可能會遇見安娜小姐。”

這個語境下,他口中的“安娜小姐”自然是玩家們在餐桌上看到的那個,也就是狗血故事中的妹妹。

哪怕在副本的背景下,姐姐和妹妹都是“安娜小姐”,在三樓撞見都意味著違反了第九條規則,但相較而言,還是穿黑衣服的妹妹危險一點。

“一般不會遇到的,她這會兒應該在花園裡——遇到了算我們倒黴。”齊斯微笑著,撫了撫右手腕上的特製手環,“反正違反規則的懲罰要到晚上才會結算,我們有充足的時間破解世界觀,不是麼?”

他屈起手指,不緊不慢地在門上敲了三下。

昨晚鬼怪敲他的門,今早他來敲鬼怪的門,細細想來著實有一種戲劇性和幽默感,這讓他沒忍住彎了彎眉眼。

常胥看到青年沒有選擇用鐵絲撬鎖,而是規規矩矩地敲門,眼睫微垂,不置可否。

這樣雖然容易打草驚蛇,但由於足夠禮貌,說不定可以有效降低npc的敵意。

不出意外的話,房間裡的是真正的“安娜”,即規則所說的穿紅衣服的“安娜小姐”,可以信任,勉強算是個比較安全的npc。

在齊斯又一次叩響門扉時,“吱呀”一聲絃音拉得綿長,緊閉的房門從內而外緩緩盪開。

和濃郁花香混雜在一起的腐臭味撲面而來,蛟虯般錯綜複雜的藤蔓和枝葉在房間內紐結,所有的空間幾乎都被黑綠色填滿,只能隱隱約約從莖葉的縫隙間看到一抹紅影。

那是一個面板皺巴巴的老女人,半張臉已經腐爛,無論如何都與美麗聯絡不到一起。她呻吟著,意識不清,好像隨時都會死去,一雙混濁的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齊斯的方向。

她問:“現在是什麼時間?”

齊斯看了眼常胥,後者拿起懷錶,回答:“下午兩點零二分。”

老女人歪著頭,吃力地理解接收到的資訊。

半晌,她“嗬嗬”地笑了:“今天的下午一點比昨天長。”

說完這句話,她便低下頭昏昏睡去,大有不願再搭理兩位不速之客的意思。

齊斯在一旁靜靜地看了半晌,臉上忽然掛起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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