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萊把雞肉放到廚房裡,拿了兩瓶汽水,招呼唐雅竹去涼亭裡坐。
唐雅竹跟著她坐到涼亭下,手不停地摩挲著躺椅上的軟墊,望著院中的鞦韆和涼亭內的爐灶,還有那花園、菜圃,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錢萊把汽水遞到她手中,關切地問:“怎麼哭了?”
唐雅竹接過汽水,猛吸了兩口,抹去眼角的淚:“錢同志。對不起,我不該再來打擾你們的。
你人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你,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把我轟出去了。更不會要我燉的雞。”
唐雅竹委屈地癟癟嘴,淚珠順著她發紅的眼角滑落,顯得她更像江南煙雨中,受了磨難的貴家千金,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你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唐雅竹話鋒一轉,倒讓錢萊措手不及。
“我們不會結婚的。我只是來照顧首長的。”
錢萊的話,讓唐雅竹更是大吃一驚。
上一次,明明顧撼川親口喊她“媳婦兒”的啊!
“你不想嫁給撼川?是嫌棄他的腿?”唐雅竹臉上寫滿了擔憂。
錢萊笑著搖搖頭:“我不是嫌棄他,而是”
她把自己真實的想法以及所有經過,大概跟唐雅竹說了一遍。
原來上次,他的話都是為了讓自己儘快遠離他,才騙自己的?
唐雅竹將信將疑。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跟顧撼川結婚的。我正在努力想辦法治好他的腿。
等他腿治好了,我就會離開這裡。”
“撼川的腿,真的還有希望?”
唐雅竹的眼中閃著期盼。
“應該,有機會的,吧!”
錢萊偷瞄她的神情,話鋒一轉,問出藏在心中很久的話:“如果我沒猜錯,你跟顧副師長,應該相愛過吧?”
此話一出,唐雅竹又開始落淚。
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我跟撼川在六年前就相愛了。那時候,我剛到軍區文工團,他也只是個連長。
那年的春節聯誼會上,我們一見傾心。之後,我慰問演出經常下部隊,他也時常外出執行任務。
就算聚少離多,但我們經常書信往來。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們寫了九百六十八封信。
這些信就是我們的精神食糧。我們愛的很熱烈,也很高調。
我們都以為,我們是彼此註定的幸福。
撼川甚至已經決定執行任務回來就遞交結婚報告。
可突然之間,部隊裡就開始盛傳我的一些謠言”
唐雅竹說到此,哽咽住了。良久未能開口,眼中彷彿回顧著那些不堪的回憶,眼淚逐漸匯聚成河。
錢萊趕緊遞上手帕,靜靜等待她平復情緒。
“同一時間裡,文工團和家屬院的婦女聯合會,都收到有關我的j報信。
說我跟不人,不清不楚。
甚至,有人還給我家造謠,就連我嫂子家也都受到了牽連。
一時間,我的世界,全完了。
哥哥下放去了農村,嫂子差點跟他離婚。
而我,幾乎是一夜之間,從一個人人都喜歡的文工團臺柱子,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掃廁所的破爛》貨。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以前跟我關係好的幾個姐妹,都落井下石。
甚至有幾次,趁我打掃衛生的時候,故意陷害我。
一夜之間,我什麼都沒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全世界的惡意都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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