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神識衝擊成了無用功。
到了這時,那群圍攏過來的元嬰境修士,才猛然發現,那位生死樓樓主抱著的身影,居然沒有一張完整的臉!
空洞,虛幻,看不真切。
恍若是什麼禁忌存在一般,不是沒有顯化自身面目,而是祂的真實面容,讓一群肉眼凡胎者無法看穿。
這一幕十分詭異,詭異到令人心懼!
“諸位道友小心,那人恐怕有大問題!”
其他的元嬰境修士,也發現了這一點,全都充滿了戒備心。
畢竟對方是生死樓的樓主,一方強大勢力的掌門人,若是如此輕易的選擇就擒,倒也顯得不怎麼真實。
他們再怎麼謹慎防備,也是極為有必要的。
“就是他們在追你麼?”
“不過一群蟲蟊罷了,彈指即滅!”
洛言輕聲詢問,言語中卻充滿了肯定,同時也是在安撫懷中人。
明玉抬眸,淚汪汪的眼珠看起來很是楚楚動人,她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眼前人。
她好怕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其實只是一場未曾醒來的夢,夢醒後,對方就給消失了。
她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乖,睜大眼睛,看我為你出氣!”
洛言張口,嘴裡念動著經文咒語,有一種無形威壓開始攀升,一股禁忌力量籠罩住整個街道。
強大的法力宣洩,玄奧的符號紛紛,卻不曾影響到其他地界。
展現出一股超絕的控制力,力量不洩露分毫。
下一刻,立身於這條街道的數十位元嬰境修士,瞬息間被那些詭異的符號給覆蓋。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極為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軀居然再也動不了了。
就連元嬰神魂都受到波及,被大法力定住,思維一片空白。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該死的,給我動啊!”
“這難道是什麼鬼神的力量嗎......”
頃刻間,那群元嬰境老祖的面色,全都變得無不驚恐起來,眉宇間更是充滿了後怕,駭人之色。
驚懼,憂慮,後悔,神魂欲裂等諸多情緒,不一而足。
“這麼多年過去,你的修為進境怎麼會這麼慢?”
“莫非是被俗事耽誤了心神?”
“你要努力了,你看你的臉都比以前老了......”
洛言摒棄了那種智珠在握,成熟在胸的姿態,自身也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全身心的沉入了這段感情關係當中。
他要修心,心靈要想得到成長,就必須給這一段感情,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於是,當洛言拋下所有防備,只用情緒的那一面出現以後。
他好為人師,愛指點人方向,喜歡吐槽,有點兒小腹黑的前世習慣,也在不經意間冒了出來。
洛言感受到懷裡女子的氣機,自身貪戀這種柔軟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甚至是有點兒嫌棄。
如此長的歲月,居然只增長了兩個小境界!
這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的厭蠢症犯了......
明玉羞愧的埋下頭,將洛言抱得更緊了,唯有嘴角下意識的撇了撇,好似在進行無聲抗議。
一如從前那般,自己做事,老被他嫌棄的姿態。
還有,什麼老了?
這該死的傢伙,到底會不會說話,從來都是別人誇自己長的漂亮,今天居然被嫌棄有點兒老了......
一時間,明玉心中的悲傷情緒,被沖淡了許多。
她的銀牙緊咬,想給眼前人狠狠地來上一口!
真的是太氣人了!
“唉......”
“看好了,在如今的我面前,在真正的強者面前,這群老貨連掙扎的資格都不會有。”
洛言再次開口,無形的波紋盪漾,一枚又一枚的符文衝出,天地間的能量精氣匯聚而來。
這一刻,沒有什麼駭人的異象,也無什麼驚天徹地的響動。
但矗立在街道上的數十位元嬰境老祖,其身軀竟全都化作成了光雨,在一點一點的消逝。
如此詭異的變故,使得那些元嬰境修士,無不變得驚懼,惶恐,難以置信......
“饒......饒命......”
有小家族勢力的老祖,還未來得及喊出那兩個字,就已經徹底變作光雨消失。
一陣輕風拂來,整個街道都安靜了,除去洛言兩人以外,再無第三人站立的身影。
‘鏘!’
一聲劍鳴從城外驚起,一柄巨大的光劍橫貫在天際,氣機鎖定下方的眾生。
“北留城內止戈,任何人不得放肆!”
緩緩來遲的爆喝聲響起,帶著一種堅強的意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強勢,如雷霆般炸開。
他似乎是發現了北留城內的動靜,又似乎是故意等到現在才出手,欲給城內的眾生一個下馬威......
“靈劍山的劍修嗎?”
“倒是有幾分淵源,那就饒你一命好了......”
洛言連頭都沒有抬,只是遙遙一指,橫貫在虛空中的巨大法劍,便撼然解體。
與此同時,那位御使飛劍術的中年道人,也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這是......”
中年道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的本命飛劍呢?
居然這麼不聲不響的毀了?
下一刻,他‘哇’的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變得搖搖欲墜,氣息跌落到了極致。
隱隱間,中年道人看到了霞光漫天,符文沖霄,有未知的經文咒語聲響起。
在北留城內,凝聚著一尊青色的道影,立足於此,通體繚繞著最璀璨的光芒。
恍若消失的上古神明,再臨世間。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恐怖存在?”
中年道人重傷昏迷前,縈繞在腦海裡的念頭,就只有這麼一個。
這一場變故,北留城內關注的人很多。
有靈劍山,黑白學宮,戰神殿這類的大勢力探子,也有無數小門小派的人盯著。
生死樓的樓主不僅躲過了這一劫,還把那些元嬰境強者給全滅了?
因為在那群人的視線裡,洛言的身軀是無形的,壓根兒無法被看見。
現場只有那位生得豔美,長有一副傾國傾城之容的生死樓樓主,以一個詭異的虛抱姿勢站在那裡,久久不動。
彷彿是在祭祀冥冥中的神魔,借來神明之力,鎮壓諸敵。
這是何等的驚人與誇張?
簡直嚇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