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虎，還挺客氣！
若不是狴犴法相垂眸一眼，恐怖到令靈魂凝固的威壓，都以為這是一頭有禮貌的讀書虎。
金甲神人對視一眼沒再動手，靈體優勢在行跡隱秘，不受軀體限制對神操縱更精妙，可以運用技巧以強擊弱，但論綜合力量卻遠低於生靈。
老虎就算承受精神層面的一戈，頂多感受到無比刺痛而已，驅趕野獸，愚民立威足夠，但陳景明顯有修為在身，狴犴法相甚至有讓他們魂飛魄散的能力。
左側金甲神人拱手行了一禮，頓了頓開口道：“山君，我兄弟二人只是四水縣城巡城滅祟神將，若山君有空閒，待我請來城隍大人。”
陳景也想見見大業王朝唯一顯學，點了點頭道：“趕路不急於一時，在下在此恭迎城隍大駕。”
金甲神人回到城隍廟對神臺神像作揖，將城門外有一頭老虎借路的事道出。
四水城隍聽完金甲神人彙報，從神像顯露出身形，是一名面白長鬚的中年書生，忍不住驚道：“一頭會說話的老虎，修人觀，道醫一脈還真是不走尋常路，挑選的棋子竟然連人都不是。”
說罷，城隍取出四水城隍印，將一道法力打入印璽，對著印璽又將老虎借路的事說了一遍。
躬身靜待了片刻，一名穿冕袍的男子出現，直接將一道流光落在四水城隍身上，開口道：“一頭會說話的老虎，還有修為在身，與修人觀還有幾分牽連，你便將這一枚棋種給它。”
“…………”
陳景臥在城門不遠處，等了約一刻鐘，便見四水城城隍穿過內城城門走出。
四水城隍身上沒有穿官服，一身藏青色文士服，也沒有帶隨行儀仗，看面相就是一位儀表堂堂，帶著幾分貴氣的讀書人。
正了正衣冠，對陳景拱手行禮道：“四水城城隍——薛遠見過山君。”
城隍是一個書生。
陳景對此一點不感到奇怪。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城隍本就是儒教八神之一。
大業王朝‘儒’是唯一顯法，城隍自然屬於是儒教香火一道的產物。
受限於這具身體不能回禮，起身點頭回道：“李寅見過城隍大人。”
老虎別稱可不止山君，其中還有一個別稱李耳，不過陳景沒敢直接叫李耳，就只取了個姓，再用老虎生肖為名，取了個李寅的名字方便人世間行走。
真會說話？
談吐甚至像一名飽讀詩書的文人。
薛遠心中倍感驚奇，盤算著找個什麼理由將棋種送出。
頓了頓道：“本官初聽聞虎能說人言，最初還有些不信，如此見山君才知道薛某見識淺薄，山君儀表不凡，天生虎威又生人慧，豈是凡虎、凡人所能衡量，絕非池中之物。”
陳景回道：“城隍大人也通相學？”
薛遠沒想到這還是頭會看相的老虎，連忙搖頭：“山君說笑了！黃王之後，儒家便不再以相學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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