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雖能讓人忘卻很多東西，不過對於江耀來說，當年窮困潦倒之時，與母親袁秀花相依為命的那一幕幕場景，好似依舊猶在昨天。
畢竟，自他被逼無奈逃亡香江，一直到現在，按照現實世界這邊的時間來算，雖已經過去三十多年，可他真正度過的時光，僅僅不過數年時間。
“媽怎麼去的？”與母親袁秀花相處的一幅幅畫面，在江耀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一股難言的悲痛，根本控制不住，轉眼之間，已經充斥了他整個心頭。
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整個人方才稍微鎮定一點，衝著電話對面的曾林詢問了一句。
“跳廣場舞的時候，突然腦溢血，沒搶救過來……”語氣沉重，曾林回應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點了點頭，江耀再度詢問了一句：“葬在哪裡？稍後，我準備去媽墳頭那邊祭拜一下。”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任何人都避免不了。
論起年紀來，自己母親袁秀花，今年已經七十六。
這個歲數的老人去世，真要說起來，這叫喜喪。
雖知道這一點，也早就有過這方面的心理準備，可突然從曾林口中聽到這個噩耗，江耀依舊心神失守，心中難受到了極點。
“媽這一輩的老人，都講究入土為安。”
“非體制中人，又是在老家這樣的十八線小縣城裡面，媽的葬禮，肯定用的土葬。”
“為此，我特地找了一個水平不錯的風水師，幫媽找了一處風水寶穴。”
“具體位置哪裡，電話裡面，我一時說不清楚，明天，我回來老家一趟，直接帶哥你前去祭拜媽。”
……
電話裡面，曾林解釋道。
風水這玩意兒，上面一再宣揚，說是遺留下來的封建糟粕，可上面那些大佬們，自己對此卻非常講究，僅僅只是讓下面那些底層人別信這些東西而已。
加入應急事務管理處這個特殊部門，已經有好幾年時間，曾林已經接觸過不少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的東西。
他們家不缺錢，母親袁秀花的後事方面，肯定得講究一些，不能隨隨便便胡亂了事。
有可能誕生真龍的那種風水寶穴，太過於難尋，就算找到了，想葬下去，也肯定會引來諸多麻煩，不過僅僅只是在老家這座縣城境內找一處好點的陰宅，問題不大，也沒人會說些什麼。
“有心了，小林。”
“電話都已經打到了我房間裡面，我住哪裡，你已經知道。”
“明早過來之後，你直接過來和我匯合。”
……
曾林的安排，並沒有多少值得說道的地方。
對此，江耀點了點頭，並沒繼續多說一些什麼。
兄弟兩個再度通話了幾句之後，電話終於結束通話。
靠在房間內那張大床床頭，江耀摸出一根菸，給自己點上。
煙霧繚繞，卻焚不盡他心頭的哀傷，令得他心情好轉過來。
原本，他是準備去母親袁秀花家裡一趟的，可現在，接到曾林的這個電話之後，他自然已經打消了心頭的這個念頭。
畢竟，對於繼父曾大壯，江耀也就是見過幾次面，根本談不上有多少感情可言。
也不僅僅只有他是如此，大部份男孩子，對於母親重新嫁人之後的繼父，都帶著一些仇視心理。
人家待他們多好，他們看不見，他們只知道，那是睡了自己母親的男人。
古有多爾袞，今有賣魚強，現實世界裡面的接盤俠，老了人財兩空，被趕出家門的事例，更是不知有著多少。
江耀雖然還不至於這個樣子，可他融入不了曾家，對於曾大壯，也始終存有一些隔閡。
如今，母親袁秀花都已經不在，如有可能的話，他是真不想與曾大壯之間再有任何牽扯。
這無關什麼情義，人的本性，本來就是如此。
留在酒店裡面，江耀哪都沒去。
時間流逝，很快，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與曾林匯合之後，兩人沒做任何耽擱，乘坐著一輛新能源suv，順著鄉間公路，一路飛馳而去。
冰箱彩電大沙發，聯邦內的車廠，在這方面的鑽研，確實是世界頂尖水平。
一直不太喜歡新能源車的江耀，坐在車內，都感覺舒適性不錯，確實有種豪華之感。
只可惜，車子駛離平整的鄉道，駛入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之後，座下的這輛suv，開始變的有點不適應起來。
“這地方，好像是觀音坪鄉境內了吧！”
“距離媽的陰宅，還有多遠距離，小林？”眉頭微皺，江耀看向旁邊的曾林，詢問道。
車子有專人駕駛，他也好，曾林也好，都坐在suv後座上面，兩人閒談起來，自然非常方便。
“就在前方觀音山上，半山腰的一處位置。”
“距離這裡，大概還有四五公里路程吧！”
“不過後面一段路，我們這輛車子，應該開不上去。”
“沒辦法，新能源車嘛，電池都在地盤下面，要磕到石頭的話，肯定會存在有一定危險。”
老老實實，曾林回應道。
原本是一紈絝子弟的他，經過這幾年的磨練，性子倒是沉穩了不少。
只不過，在江耀面前，他整個人依舊無法玩去放開。
“四五公里距離，倒是不遠。”
“坐在一堆電池上面，走這樣的山路，我總感覺，心頭有點發慌。”
“算了，不勞煩司機繼續往前，就這裡停下，我們自己走路過去好了。”
點了點頭，江耀隨口提議道。
“好吧！”
“小張，把車停下，就這裡等我們！”江耀既然開口，曾林自然不會拒絕，直接衝著前方駕駛位上那名司機吩咐了一聲。
很快，車子已經停下，車門開啟，兄弟兩個自車上一躍而下。
幾年時間不見，曾林這小子，實力有了不少長進，已經踏入了鍛骨之境。
他這樣的實力，對於江耀而言，雖算不得什麼，可放在他們應急事務管理處之內，也就朱明旭在實力方面，能夠穩壓他一籌。
“哥，以後，您有什麼打算？有沒有想過為國效力？”
“我閒雲野鶴，自由自在慣了，在這邊，唯有我媽，令我有些割捨不下，現如今，她都已經不在，繼續留在這邊蹉跎光陰，已經根本沒有了任何意義。”
“你年紀也不小了，該長點腦子，少聽別人瞎忽悠。”
“什麼大局啊，奉獻啊，別人跟你說起這些的時候，這就說明，他們準備犧牲你了。”
“同樣都是人，真要奉獻要犧牲，憑什麼是你？他們怎麼不自己上？”
“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說起這些，先警告，警告不聽之後一巴掌直接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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