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取這份能量,就能強大自身。而神魂之力,更是直白,吃什麼補什麼,奪取旁人的神魂之力,補充自己的神魂罷了。
它們,為了一己之私,不知殘害了多少其他生靈!夬卦,上上卦。
澤氣上升,決注成雨,雨施大地,滋潤萬物。
主張將恩澤施惠給大地,澤慧眾生。
同時,它象徵著君子施祿及下,居德則忌。
這便是邪不勝正的意思。
夬卦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絲逐漸綿密,這一方空間之中,由遠而近,響起了誦經聲!那是往生經,音波在盛紅衣的加持下,有一種特殊之力,融入雨絲之中,沖刷著那些神魂!
那些神魂上,無法逃避的,沾了雨絲,它們似乎在扭動、掙扎、尖叫、逃跑……
然,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肉眼可見,那些神魂上,紅色和淺紅色的部分正在迅速消散!似乎被剝了殼,剩下的白色的神魂被雨絲包裹,逐漸被同化,很快,便消失在雨中,一點殘渣都不剩。
盛紅衣站在外面,看著這一切。
之所以用夬卦這麼溫和迂迴的卦,其實是為了那些怨煞之力和神魂之力。
往生經攜著夬卦之力,能將佛力放大,更好的將那些個怨煞給消耗掉。
怨煞消除,那些個被迫害的神魂甭管在何處,興許才能有一絲轉世的可能。
待得怨煞盡消,雙頭蓮族那些個被層層包裹其中的神魂便裸露出來,盛紅衣豈會放過它們!當下,蓮瓣兒融入雨絲之中,佛力抽離,魔力融入,隨著雨絲,徹底將那些本就不應該存在的魂魄殺滅殆盡。
本就是孽障,自該灰飛煙滅。
大約半刻鐘,她自裡面出來,身後是燃起的滔天火焰。
一切罪惡,就這麼付之一炬吧。
盛紅衣站了半晌,就見到季傳匆匆而來。
他朝著盛紅衣遞去儲物袋:“幸不辱命。”
盛紅衣沒接,只是問了一句:“裡頭可有什麼關於神主的訊息?”
季傳擺擺手,一臉的晦氣:
“別提了,蓮大長老是個又蠢又毒的,除了財物和各類毒藥,連個像樣的功法都沒有。”
季傳也氣,蓮大長老簡直是個毒物,一身的毒,他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它弄死了。
結果可倒好,蒐羅它的住所以及儲物袋,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神使算什麼,關鍵是它們背後那位。
“那這個我就不要了。”
盛紅衣笑了笑,好東西她得了不少了。
季傳和兔老大同她一道出來,也是出了大力的,人家憑本事得到的財物寶貝,憑啥她拿呀。
盛紅衣自覺自己雖然愛錢了些,但也是取之有道的。
季傳一愣:“這……怎麼行?”
盛紅衣襬擺手,人已經走遠了。
連背影似都透著一絲愉悅。
於盛紅衣而言,確實算是愉悅。
雙頭蓮族已經算是滅了,等於打臉了一回魍神。
她就是要明晃晃的打臉於它,以後魍神會慢慢習慣的,這種機會多的是。
她繼續往外走,季睦跟在身側,恰好兔老大那邊將蓮章的東西蒐羅乾淨了。
看到盛紅衣兩人,它便迎過來,它的眼瞳之中,似有些細碎的光點。
那可能就是一種大仇得報的釋然吧。
以前,盛紅衣從未見到過兔老大這般的眼神,絕大多數時刻,它雖然帶著兩兄弟,忙著街坊的事情,不過它自己卻總在閒暇之餘,給人一種有些遊離在外的沉悶之感。
“洪姐。”
盛紅衣微微頷首:“走吧。”
她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耳邊突然響起了輕微的嗚鳴聲,她眼角餘光一瞥,看到小花蓮正用複雜又討好的目光看著她。
眼見盛紅衣似乎看過來,它更激動了,甚至挪動著身子,就要往盛紅衣撲來。
豈料,盛紅衣絲毫沒搭理她,目不斜視的走了。
她雖照顧過白氏,可那是銀貨兩訖的事情。
黑白蓮當時如何的艱難,幾乎傾盡所有,結果這個小花蓮一點都不盡心。
若是沒有今天親眼所見它的勢利惡毒,盛紅衣對她救了也就救了,總好過讓她被捆在這裡毫無尊嚴。
可惜,盛紅衣看到了小花蓮那捧高踩低,趾高氣昂的樣子。
簡直膈應。
既如此,她便懶得搭理她了。
兔老大對著小花蓮翻了個白眼,想起了那個被拖走的可憐的女子。
於是悄不愣聲的跑到盛紅衣身邊:
“洪姐,那什麼,你還記得剛剛被那個管家害了的姑娘麼?我想去看看。”
盛紅衣因為小花蓮也想起了這事兒,她停住腳:
“你去吧,此間事了,咱們便就此分道揚鑣吧,兔老大,很高興這段時間有你和老二老三的陪伴,如今你大仇得報,是該過自己的日子了。”
兔老大愣了愣:“洪姐?!”
它不是傻的,尤其洪姐並未避諱它,她同季傳說了許多話。
兔老大知道,她此行艱險,這一次,洪姐如此正經的同它道別,想必是真的道別了。
此生,是不是不再見了!
盛紅衣拍拍它的肩,她以前都叫它兔大哥的,如今隨著她修為越發的增強,血脈和記憶覺醒,她其實無所謂,但,兔老大也不自在。
那便如此吧,何況也是到了告別的時候。
盛紅衣看了季傳一眼:“咱們先走一步吧。”
雙頭蓮族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那些個旁支只敢用忌憚害怕的目光盯著他們三人。
而旁支,說白了都是些蓮妖,她沒必要斬草除根。
何況,這些個蓮妖修為跟不上,便是神主想要再扶持一個神使,莫說時間不夠,也看不上它們的。
再者說了,如今黑白蓮行跡暴露,在雙頭蓮族那般打壓之下都沒死成,那還要雙頭蓮族何用?說白了,因為聖蓮是雙頭蓮花,這也是魍原選擇雙頭蓮妖作為神使的原因所在。
現在一切都化為泡影了。
雙頭蓮族也走向了滅亡,徹底完了。
盛紅衣腳下頓光起,便帶著季傳消失在了當下,連氣息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徒留下兔老大,它又喃喃的叫了一聲:“洪姐!”
突然,它感覺到自己手裡有東西。
它才想起,這是剛剛給洪姐的儲物袋,裡頭都是搜刮的蓮章的東西。
這儲物袋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它的手裡?它再抬起頭,清楚的知道,它應該是再也見不到洪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