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為雖然內心深處極其忐忑不安,但畢竟在官場沉浮幾十年,自然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和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在這個時候如果還徹底撇清與楚恆的關係顯然不現實,於是藉口道,“我確實是被他給矇蔽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選人用人,畢竟沙書記凍結了那麼多幹部的調整,導致下面的同志們怨言很大,作為副書記,分管幹部人事工作,我的壓力也比較大,得給同志們一個交代啊,再說楚恆同志平時的工作也很出色,省廳的工作一直受到上面的肯定,再加上鄰省的公安廳長都是兼任副省級,沒想到他這麼善於偽裝,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楚恆會犯下這樣嚴重的錯誤。”
張輝接著問道,“那好,咱們再談談南州的班子問題,你代表省委親自去南州對南州的班子進行了研判,給出的結論是楊昌坤同志幹部基礎不好,工作作風粗暴,建議省委調整張鐵軍接替楊昌坤同志出任南州市委書記,在這個問題上,你也沒有私心嗎?真的就對張鐵軍的問題一無所知嗎?”
徐大為還是剛才的說辭,“我確實被南州班子裡的一些幹部給矇蔽了,鑑於當時昌坤同志正在接受你們省紀委監委的隔離調查,再加上在與班子裡的同志個別談話時,聽到一部分同志對昌坤同志的評價不是很好,所以對昌坤同志產生了錯誤的偏見,也正是因為南州一直是山南高質量發展的示範,我也想盡快選優培強南州的領導班子,推進南州的發展,根本不清楚張鐵軍的問題,絕對沒有包庇他的意思。”
徐大為到底深諳語言藝術,用選優賠錢南州班子助推城市發展來為自己對南州班子不實的研判提供了充分理由。
按照沙孟海的意思,為了給徐大為坦白從寬的機會,張輝再次給出了暗示,“大為同志,在此之前,這些情況你有沒有找沙書記談過?”
徐大為沉聲一笑,藉口道,“我一直想找沙書記去談談,但沙書記很忙,最近我這手頭上的工作也不少,這一來二去的,也一直沒有機會和沙書記談這些。”
張輝的暗示更加直白了,“懲前毖後,治病救人,這是紀檢監察工作的目的,也是沙書記安排我來和大為同志你談話的目的,如果大為同志你想起什麼的話,可以隨時找我,也可以直接去找沙書記。”
張輝這句話的意思很是明顯,如果你想自首,沙書記仍然會給你機會。
沙孟海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問題,徐大為並不清楚,但他認為自己並沒有直接參與兒子徐瑞龍和南州的問題,沙孟海沒有直接的證據,暫時還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抱著這樣僥倖的幻想,雖然與張輝進行了足足兩個小時的談話,但面對張輝一次又一次的暗示,徐大為並沒有選擇坦誠布公。
直到張輝感覺到徐大為的內心深處仍然抱有僥倖和幻想後,只好結束了這次談話,前往一號小樓向沙孟海彙報。
站在窗前的沙孟海,看著向這邊走來的張輝,並沒有看到徐大為,他敏銳的意識到徐大為並沒有珍惜這次機會。
片刻後,白志立敲門彙報,“沙書記,張書記來了。”
沙孟海轉身的同時,張輝走了進來。
沙孟海問道,“談的怎麼樣?”
張輝欲言又止,等白志立端了杯茶離開後,搖搖頭道,“沒有坦白的跡象。”
沙孟海疑惑,“一點都沒有?”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