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像平地一聲驚雷,瞬間點醒了裴妙。她,她穿著白色的吊帶長裙,還是溼的。
身體婀娜的曲線弧度,無一不在顯露出來。
裴妙雙頰泛紅,鋪天蓋地的窘迫將她佔據。
女服務員上道的上前引她去衛生間:“裴小姐,這邊請。”
“謝謝你,小霍爺。”裴妙長睫顫了顫。
霍選收回了視線,神色漫不經心:“等會兒不要跑了。”
等會兒不要跑了——
他是一字一句、懶洋洋地說出來。
裴妙抿了抿唇,跟著女服務員進了試衣間換上了新的裙子。
只是一條裁剪簡單的白色公主裙,就因為出自名牌,那價格便讓人咋舌。
六十八萬,一套普通房子的首付。
裙子意外的合身。
女服務員還遞給她一雙合腳的白色瑪麗珍鞋。
裴妙把換下來的溼衣服裝進包裡,回到包廂。
包廂內已經恢復了熱火朝天的氛圍,只是沒人再敢多看她一眼。
“你要站著跟我說話?”
霍選拿了個乾淨的酒杯,往裡面倒酒,直至半滿。
下一刻,霍選將酒杯推在她的面前。
裴妙抿了抿唇瓣,坐在了霍選身旁,端起酒杯,仰頭喝完。
“小霍爺,謝謝你替我解圍,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的。”
男人黑色碎髮散落額前,長睫落下一片陰影,稜角分明的面容在這燈光下忽明忽暗。
裴妙目光安靜地看著他。
忽然,
她聽見霍選說:
“裴妙,你要不要跟我走?”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要不要跟我走”,意思不要太明確。
就差直接把“包養”這兩個字說出來。
被霍選包養,或許是能讓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產生聯絡的最好方式。
但是——
裴妙低垂的黑眸中落下一抹暗色陰勢,聲音卻嬌弱:“我可以,拒絕嗎?”
如果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那也很快會被被棄如敝履。
她要的,可不是短暫的歡愉。
包廂內震耳欲聾的音樂突然變得刺耳,人群搖晃,男人跟女人貼身跳著性感的舞姿。
裴妙如坐針氈,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無所遁形的錯覺。
她循著感覺抬眸望去,卻只見霍選漫不經心地倒著酒,動作懶散又矜貴。
“哦。”他不鹹不淡地回了聲。
裴妙摸不清他的內心。
只好裝著柔弱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盯著他。
哪料,他冰冷的目光直視她,居高臨下,又惡劣。
“看什麼?”
“拒絕我?又勾引我?”
兩人離得近,他鼻尖傳來淺淺的淡香。
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
他細長的黑眸,落在她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小臉上。
裴妙察覺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意,唇瓣微勾。
下一秒倏地站起來,整個瑟瑟發抖,眼圈泛紅:“我……小霍爺……”
“哭什麼?”
“讓你跟我,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