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熬夜,趕緊睡。”
第二日,姜願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的光線照在她的被子上。
姜願躺在床上眯著眼緩神,下一秒想到什麼突然坐起來。
她昨天回來晚了?看到小叔了?
被抓現行了?
姜願坐在床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今天是週末,一般情況許廷知今天都不上班。
沒聽到什麼聲音,安安靜靜的,姜願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後,趴在門上聽樓下的動靜。
太安靜了。
悄默默地開啟門,客廳空無一人,姜願慢慢挪到許廷知房間門口,心裡有點發怵,還是大著膽子摸上他的門把手。
纖纖玉指輕輕擰開他的門,姜願透過門縫探著身子往裡看,窗簾大開,就連床都鋪得闆闆整整的,沒有躺過的痕跡。
果然是她昨晚玩得太晚出現幻覺了,姜願長舒一口氣,心裡放鬆了。
“做什麼?”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姜願放下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趕緊轉過身,吞吞吐吐地編著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小叔,你起來了,我看你還是不是在休息。”
許廷知抬手看了看手錶,這個動作在姜願的眼裡更像是許廷知故意的。
好吧,這個點許廷知還沒起那真就是見了鬼了。
許廷知上下掃視姜願,穿著吊帶睡衣,腳上踩著拖鞋,頭髮因為睡覺壓得有些變形,彎彎曲曲的發尖落在胸前,有些亂意。
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明晃晃地閃著眼,只是一瞬,許廷知默不作聲的移開視線。
從她身側開門進去,清冷的聲音傳到姜願耳裡。
“去吃早餐。”
姜願點點頭,極速開溜,回到房間洗漱完,跑到餐廳吃著許廷知準備好的早餐。
不知道許廷知什麼時候養的這個習慣,週末保姆阿姨就不過來了,飯是許廷知做,收拾戰場的巨大任務就落在了姜願身上。
雖然只是放到洗碗機裡。
是許廷知做飯好吃,但凡難吃點姜願就不伺候了。
姜家和許家是世交,從爺爺那輩就有交情,後來,姜願爸媽的公司在國外落地生根,夫妻倆就帶著剛出生的姜願出國,姜願十歲的時候,說什麼也不願意去了,姜家夫婦的公司在國外這麼多年,想回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工作和孩子,沒辦法,夫婦倆就把姜願託付給了許家老太太,許家沒有女孩子,老太太老來得子,那年老二許廷知十八歲,剛上大學,老大又常年在國外,倆兒子不著家,姜願的到來讓老兩口都高興得不得了。
沒女兒也沒孫女,對待姜願當親孫女待,衣食住行無微不至,經常打電話讓剛上大學的許廷知回來,說是幫姜願輔導功課。
她才上小學,有什麼好輔導的。
許廷知那時候正值青春年少,難管得很,許家老兩口就讓他看著姜願,免得他往那不三不四的地方跑。
姜願也沒辜負老兩口的期待,只要有時間就掛在許廷知身邊,像個小尾巴走哪跟哪,動不動就說:“小叔,你要去哪裡?”,許廷知煩得很,又不能說。
帶個未成年往酒吧跑,怎麼也不是個事啊。
許廷知最難管的時候被姜願纏著,後來他學業繁重,開始接手公司的事務,姜願開始上初中,青春叛逆期來得又快又猛,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耳濡目染的原因,姜願的叛逆和許廷知如出一轍。
之前是姜願看著許廷知,現在反過來了,許廷知天天盯著姜願。
不許喝酒,不許去酒吧,不許不吃早飯,不許晚歸,就連冬天都要叮囑她穿秋褲,雖然是鄰居哥哥兼小叔,但是跟爹管孩子沒什麼區別了。
再後來,姜願開始上高中,性子穩了一些,她的成績從小被許廷知看著,讀州大完全沒問題。高一分班的時候,班級散夥飯吃完之後,又一起去唱歌,這對於從小跟著許廷知出去混的姜願來說,灑灑水了,再說,許廷知也沒說過不能去啊。
太晚不回家,還是被許廷知逮到了,姜願拿著手機從包廂出來,就看到剛剛在電話讓她滾出來的男人,正被一個女生堵住。
呦,被表白了呀。
姜願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看戲,過了一會撇撇嘴,覺得沒意思,走上前去。
她從小對許廷知就一肚子壞水,站定兩人身邊,雷死人的話脫口而出。
“小叔,你怎麼又沾花惹草,之前那小三小四小五你都處理好了嗎,小嬸嬸還在坐月子,你這出軌的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