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豚回道:“方才探得,四支戰隊都去尋他了。”
“這個時候,應該在膳香坊內喝得正酣。”
雪清河唇角揚起。
她霍然起身,拂袖便向殿外走去。
“少主此刻出宮?”
雪清河步履未停。
“我不去,誰替李謫仙付酒錢?”
……
膳香坊。
“哈哈哈哈——!”
李謫仙雙頰酡紅,指著蜷縮在長凳下的風笑天,笑得前仰後合。
“風……風笑天……就你這熊樣……嗝……”
他打了酒嗝。
“還想灌趴小爺?”
“來來來!下一個是誰?”
他目光睥睨,依次點過玉天恆、火無雙、呼延力。
“你?你?還是……你?”
玉天恆臉色發白,扶著桌沿不住喘息,嘴角還掛著未拭淨的涎水,顯然已吐過幾輪。
火無雙呆坐在地,眼神都喝渙散了。
呼延力最為倔強,掙扎著抓起一個酒壺,踉蹌著想向李謫仙走去,口中含糊不清。
“再……再戰……”
然而,他腳步虛浮,沒走兩步便轟然倒下。
直接砸在早已橫七豎八躺倒的象甲宗六個隊員身上。
李謫仙看著滿地手下敗將,得意地仰頭灌下一大口酒。
酒液肆意流淌。
浸溼了胸前素白的衣襟。
平心而論,這膳香坊的佳釀,遠不及他的酒之武魂。
但酒中真味,豈止於酒?
更在於人吶。
今日朋友滿座,縱是凡塵之酒,也因這喧囂情誼,飲出了平生難得的暢快滋味。
“劍酒!”
一聲嬌叱傳來。
火舞一手摟著獨孤雁,另一手挽著葉泠泠,跌跌撞撞地向李謫仙逼近。
“休……休得猖狂!”
“我們姐妹……陪你喝!”
李謫仙來者不拒。
“好!”
抄起酒碗便與火舞重重一碰,仰頭飲盡。
火舞本就迷離的醉眼瞬間更添幾分朦朧。
她放開獨孤雁,勾住了李謫仙的脖子,帶著濃郁酒氣的呼吸噴在他臉上,翻起了舊賬。
“前……前日……你為何不認……你就是劍酒?”
“是不是……聽我們誇你……心裡美得很吶……嗯?”
李謫仙指著她鼻尖。
“嘻,被你……說中了。”
火舞聞言,勒著他脖子的手臂猛地收緊。
“好你個……劍酒!”
“今日……非把你放倒不可!”
“獨孤……泠泠……一起灌他啊!”
就在這喧囂之際。
雅間的門被無聲推開。
雪清河步入這滿室狼藉的酒氣之中。
映入眼簾的,便是李謫仙被火舞、獨孤雁、葉泠泠三位風格迥異卻皆國色天香的女子圍在中央,言笑晏晏、推杯換盞的景象。
雪清河袖中的纖手攥緊。
方才刺豚、蛇矛的諫言,在心頭盤旋的那一絲猶豫。
在看到這番景象的瞬間,便就煙消雲散了。
一絲難以言喻的緊迫感湧上心頭。
她,其實長得也很好看的……
這個念頭在心裡閃過。
恰在此時。
李謫仙似有所感,醉眼朦朧地望來,揚了揚手中的酒碗,笑容燦爛得晃眼:
“清河!你終於來了!快來……快來!”
雪清河壓下心頭思緒,笑著上前。
“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