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輕而有力的敲門聲,打破了茅草屋內的寧靜。
盤坐在一個蒲團上的曹然,站起身來,左手掐訣,準備施展一道下品法術。
右手捏著三寸飛劍,面容警惕地開口問道:“誰?”
“然弟,是我,柳婉兒。”
“嫂子?”
曹然眉毛一皺,這柳婉兒,是他結義大哥王長江的妻子,身段婀娜,光是那一對白子,就傲絕修仙坊市。
像她這樣貌美的女子,又具有靈根,若非王長江已經是煉氣七層,在坊市外的棚戶區散修中,也算是赫赫有名,只怕柳婉兒早就被人下黑手奪了去。
如此霸道的身材,大晚上來敲他的門?
這不是惹人注目嗎?
而且王長江出門這才幾天啊?
曹然可不想被人說了閒話,否則今後很難在這青雲坊市繼續混下去。
“嫂子,太晚了,有事明日再說吧。”
眼見曹然拒絕,柳婉兒臉色一急,低聲透著門縫,那櫻紅的唇色,曹然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你長江大哥出事了。”
這一句話,把他猛地一驚。
“怎麼可能?”
他努力平穩心神,這才開啟門,示意她進屋再說。
又朝著門外張望了一眼之後,這才關門上了栓。
曹然轉身看向坐落在桌前的麗人,那傲然的臀後,沉甸甸地坐在長凳上,拿著繡帕,捂臉低泣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
不過此時曹然心裡的擔憂更多。
他孤身一人來青雲坊修行,如果不是意外結識了王長江這一位散修中的大高手,只怕也很難在坊市裡面混下去。
王長江這麼一倒,那他現在居住的房子,怕是都要被人給搶走。
“嫂子,長江大哥怎會隕落,他可是煉氣七層,而且還是散修中少有掌握了上品法術的高手,出去歷練,這一隊的修士,不也是張三王五他們這些熟手嗎?”
“可是遭遇了劫修?”
“若是劫修,就算你大哥不敵,也可以全身而退。”柳婉兒哭得雙眼紅腫,聲音也是嗚咽著一抽一抽的。
“他是遇到了魔修。”
“那魔焰王凱,可是咱們燕國赫赫有名的魔修,只怕修為早就到了煉氣十三層,你大哥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是他一招之敵啊。”
“也就是他貪心,本來說好了今年年底,就去五行宗當個外門執事,每年的俸祿少點,也不用辛苦當個散修在外刀口舔血,有了宗門當靠山,咱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他非要帶著隊伍再去拼一把。”
“說什麼發現一位築基前輩坐化的洞府,我看就是那魔焰王凱設下的圈套,他那一面魂火幡上缺了分魂,要拿我們這些散修來祭器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柳婉兒已經是淚眼朦朧,哭得桌子都溼了大半。
曹然看著她水汪汪的模樣,心裡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出聲寬慰一下。
“還請嫂子節哀。”
“逝者已矣,我們這些生者,還得過日子。”
“你若是悲痛傷身,只怕會讓外面那些覬覦我們的人,得償所願。”
“然弟,你這話說到我心坎上了。”
用繡帕擦拭掉眼淚的柳婉兒,一手輕捂著噗通噗通劇烈起伏的胸口,朝著他露出幾分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