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扭了扭發麻的手腕,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閆局,又想玩什麼新花樣?”
“對你這種人動刑,沒意思。”
閆國洲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
“一個山裡娃,半年時間,攪動兩地風雲。”
“你的意志力,比鋼鐵還硬。”
“所以,我們換個遊戲。”
“一個你一定會喜歡的遊戲。”
“什麼遊戲?”張誠問。
“這個!”
話音未落,閆國洲猛地轉身,右手閃電般拔出腰間的配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塞進了張誠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右手裡!
張誠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想要甩開,身體向後翻滾。
“張誠!你敢搶槍!”
閆國洲的暴喝聲,瞬間響徹整個樓道!
張誠迎上閆國洲那雙充滿戲謔與冰冷的眼睛,瞬間明白了所有。
沒有監控。
在審訊室裡。
公安局長說你搶槍,你就是搶槍。
百口莫辯!
“閆局,沒這個必要。”
張誠聲音沙啞,一個箭步,後背死死抵住房門。
“砰砰砰!!!”
門外,瘋狂的撞門聲和叫喊聲幾乎要將木門撕碎。
“開門!快開門!”
“張誠!警告你!搶槍是大罪!馬上放棄抵抗!”
閆國洲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槍,看著被“困”在門前的張誠,笑了。
“張誠,現在,可以交代了嗎?”
“在審訊室搶奪公安局長的配槍,這個罪名,夠你吃一顆花生米了。”
“說句難聽的,我現在一槍打死你,頂多寫個報告,挨個處分。”
張誠呼吸急促,他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官,果然是商的天敵。
一旦跳出規則,對方能用一百種方法玩死自己。
“十萬。”
張誠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閆局長,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
“不如,我給你十萬,你放我一馬。”
“十萬?”閆國洲嗤笑一聲,“不愧是阜寧來的大老闆,一開口,就是我半輩子的工資。”
“五十萬!”
張誠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閆國洲的眼睛。
“五十萬,買我一條命,夠了吧?”
“張誠,你是在裝傻嗎?”閆國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蔑視,“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我會在乎幾個臭錢?”
權,才是根本。
只要權在手,錢,不過是附屬品。
“五十萬。”
張誠一字一頓。
“再加一個人情。”
“我為你引薦,浙省政法委,雲長江書記。”
閆國洲臉上的所有表情,瞬間凝固。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張誠,眼神裡充滿了震撼與懷疑。
“你說……誰?”
“雲,長,江。”張誠重重地說道。
政法委書記!
省裡的二把手!
這怎麼可能?
閆國洲死死盯著張誠,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撒謊的痕跡。
“我不但能讓你認識雲書記。”
張誠的聲音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我還能保證,讓他幫你,再往上走一步!”
“哈哈哈!”
閆國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抬起槍,指著張誠。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是什麼身份,能左右一個正處級的調動?”
門,已經開始被撞得裂開了。
“閆局長,你為什麼不賭一把?”
張誠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直擊閆國洲內心最深處的野望。
“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
“你賭贏了,可以少奮鬥一輩子。”
閆國洲眼神瘋狂閃爍,內心天人交戰。
最終,他一咬牙,猛地收起了手槍。
“好!”
“老子就陪你賭這一次!”
“你要是敢騙我……”
“我保證,你這輩子,都走不出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