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在柴房!打死他,我要打死他!!!”
王晉拾起地上掉落的獵槍,從王建口袋中抓出三枚子彈。
“咔嚓!”
子彈上膛。
王晉如瘋犬般衝向柴房。
“嘭!”
他一腳踹開柴房大門,只見後窗破損,對著外面嘶吼:“人跑了,快追!!!”
“定是張家村的狗雜種!”
“敢在王村開槍傷人,休想活著離開!”
“去後面堵截!!!”
與此同時。
剛奔入王村的張誠一行人,也聽到了這突兀的槍聲。
糟了!
“咔嚓!咔嚓!”
無需張顯貴發令,所有人已將子彈上膛。
“快,速速尋到長恆,莫讓他被圍困!”
張顯貴焦急萬分,拔腿飛奔。
張誠雙眼微眯,自內襯中抽出軍用匕首,率先循著槍聲方向疾衝而去。
李永恆手持獵槍,在巷弄中飛速穿梭。
四面八方傳來的嘈雜人聲讓他明白,脫身已是極難。
他目光一掃,瞥見旁邊一處老屋,當即上前推開屋門。
白日裡,村中少有人家會鎖門。
他合上沉重的木門,左右一顧,抄起門後的梯子,便向二樓攀去。
此時山村房屋多為平房,二樓通常堆放糧食雜物,無人居住。
李永恆快步奔至視窗,推開木窗,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外面。
很快,便有王村村民手持獵槍、糞叉,自巷弄中跑過。
“嘭!”
又是一聲槍響。
李永恆心中一緊,料想是張顯貴等人已進村,與王村村民發生了衝突。
此刻。
村口處,王煥春怒視著對面的張顯貴等人,破口大罵:
“張顯貴,爾等好膽!竟敢潛入村中傷人,真當我等是死人,不會反抗嗎?”
張聚財等人緊握獵槍,槍口直指對面的王村村民。
“王煥春,少在此處放屁!交出長恆,否則,我與你等拼了!”
張顯貴臉漲得通紅,嘶聲力竭。
“呸!就憑你們也敢言拼命?來啊,老子何曾怕過?”
“張家村的狗東西,今日休想走出王村!”
王煥春身旁的王村村民,紛紛舉起手中獵槍。
空氣凝重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雙方數十人,皆是面紅耳赤,呼吸粗重。一旦槍響,必是血濺當場。
“交出長恆,果樹被砍之事,一筆勾銷!”張顯貴咬緊牙關。
“放屁!”
“傷我村人,李永恆休想活著離開!”
距離兩夥人馬不遠的一處巷弄拐角,張誠側身隱蔽,眼神冷漠地觀察著局勢。
雙方情緒已然失控,卻又都在極力剋制。他們都清楚,無論誰先開槍,代價都將是毀滅性的。
只是,此等場面,無人能夠勸解。王煥春壓不住王村村民,張顯貴也勸不動張聚財他們。
除非官府介入,否則衝突無解。但此地距離縣城足有四五十里……
張誠不願看到血流成河。
他腦中飛速盤算,如何才能令雙方罷手。
陡然,張誠眼中精光一閃,他猛地轉身,向王村祠堂方向疾奔而去。
此刻,王村婦孺皆閉門不出,村中男子則盡數湧向村口。
張誠一路疾行,竟未遇到一個王村村民。
“二狗子!”
張誠腳步一頓,抬頭望去,只見李永恆自旁邊老屋二樓視窗探出頭來。
“長恆叔,速速下來!”
“好,你稍候!”李永恆腦袋一縮。
片刻,緊閉的屋門被推開,李永恆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快步奔至張誠面前,面帶焦急:
“你們怎又折返回來了?”
張誠苦笑:“叔,你說我等能不回來嗎?”
李永恆一跺腳:“村長他們人呢?”
“在村口,與王村之人對峙。”
“此事,我一人承擔!”李永恆說著,便要往村口衝去。
“啪!”
張誠一把抓住李永恆的肩頭,聲音沉穩:“叔,你此刻過去,只會火上澆油。”
李永恆一旦現身,王村村民定會當場開槍。屆時,張聚財他們豈會袖手旁觀?
“那如何是好?”李永恆滿面愁容。
張誠目光深邃,掃了一眼祠堂的方向,語氣斬釘截鐵:“跟我來!”
“去何處?”
張誠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沒有直接回答,只甩下三個字,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燒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