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圓圓被張誠一把推開,摔在地上,徹底傻眼了。
這算什麼男人?這種時候,不該是溫柔地抱住安慰嗎?心比鐵還硬!
看著張誠頭也不回沖出去的背影,李圓圓委屈得不行,癟著嘴,心想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黴。
同一時間,老寒叔他們提著獵槍趕到了村委會外面。
雪地裡躺著的鐘偉國和劉建黨讓他們臉色驟變。
張劍豪幾步跑到劉建黨跟前,那腦袋還埋在雪裡,他一把薅住衣領提起來。劉建黨眼睛瞪得老大,嘴唇發紫,氣兒都沒了。
“他還活著!”張聚財看著仰面躺著、嘴角淌血的鐘偉國,嘆了口氣。人是活著,可脖子上那槍眼……唉,還不如給個痛快,少受罪。
鍾偉國眼裡全是哀求,直勾勾看著圍過來的人。
“這可咋整?”
“沒法整!”縫褲子脖子一縮,“看這傷,活不久了,要不,給個痛快?”
“你來?”
縫褲子趕緊搖頭,“俺可不敢殺人!”
“都別廢話了,屋裡還有死的!”李永恆在屋裡吼了一嗓子。
眾人嘩啦一下全往屋裡跑,沒人再管地上的鐘偉國。實在也是沒辦法。
屋裡,張聚財看著倒地的四具屍體,其中一個是知青李航陽,脖子都被捅穿了。
“全是生面孔!”
“這些人……是二狗子幹掉的?”
“李知青,趙知青,這到底怎麼回事?”
趙清婉哆哆嗦嗦把事情經過說了個大概。
聽完,大家的臉色更難看了。
“杵這兒幹嘛?趕緊追二狗子去啊!”
“不能讓那跑掉的活,不然咱們都得倒黴!”
“對!這幫人敢這時候進山打老虎,都是亡命徒!跑了肯定回來報復!”
在場的叔伯們個個目露兇光,抄起獵槍、柴刀就往外走。
張大腦袋提著矛棍在村委會附近轉了一圈,看著雪地裡零散的腳印,判斷出來,“二狗子跟那人往大山那邊去了!”
“走,進山!”李小呆抬手用手背抹了把鼻涕,狹長的眼睛裡兇光閃爍。
二狗子替他大哥報了仇,他早就在祠堂說過,二狗子有事,他第一個上。
與此同時,後山。
李遠洋提著褲子在雪地裡狂奔,雪深及膝,速度越來越慢。
一百多米外,張誠緊緊跟著,眼神冷得像冰,死死盯著李遠洋的背影。
寒風颳得臉生疼。天寒地凍!
雪化了又凍上,走起來格外費勁。
李遠洋抓著褲子,回頭看了一眼,心裡罵開了。他走南闖北多年,知道這些靠山吃山的鄉巴佬看著老實,動起手來都是狼。
可後面這小子也太狠了,一句話不說,抬手就崩了自己親弟弟。那眼神,看他們就像屠夫看豬羊,沒一點人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