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樂園:人脈織夢師

第1037章 黑市

“從哪裡弄來的。”咕嚕的匕首抵上了光頭的後頸,冰涼的觸感讓他汗毛豎立。

“北…北五區!是北五區的黑市!”汗水如同溪流般從他光禿的頭皮上湧出,混合著額前剛剛磕破傷口滲出的粘稠血汙,一股腦地淌進他的眼睛。

辛辣的刺痛讓他感到灼燒,但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拭一下,生怕任何微小的動作都會引來背後的敵意:“一個綽號‘老煙槍’的商人!只有他敢偷偷賣這個!”

他的話語變得語無倫次,充滿了絕望的哭腔,試圖用悲慘的境遇換取一絲渺茫的憐憫:“我們‘黑齒幫’只是西區下水道里的老鼠…我們太窮了…掏空了整個幫派所有積蓄,砸鍋賣鐵,也只能買到這個快報廢的二手貨…”

情報到手,咕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對這些渣滓的悲慘故事毫無興趣。

在這個被噩夢侵蝕的世界,誰又不是在掙扎求生?但貧窮從來不是作死的理由,尤其不該是將主意打到咕嚕的頭上。

沒有預兆,甚至沒有等幫主將那句求饒的話說完,咕嚕的手腕驟然發力。

噗!噗!噗!

三聲極其輕微的利刃割裂聲幾乎同時響起,光頭幫主獻媚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眉心沁出一點鮮紅。

旁邊的白大褂和鏈鋸壯漢也一同僵住,喉嚨處裂開細長的紅線,溫熱的血液如同終於衝破了堤壩的洪流,汩汩地從那致命的切口中洶湧而出,浸溼了衣衿,滴落在骯髒的地毯上,留下深暗的汙跡。

殺戮結束的瞬間,咕嚕卻猛地一個踉蹌,她單手迅速撐住旁邊鑲嵌著金色金屬片的牆壁,才勉強穩住身形。

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額頭,手指因極度用力而關節發白,身軀難以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呃…”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從她緊咬的齒間逸出。

她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牆壁上的花紋彷彿活了過來,如同蠕動的血管。

耳際,無數細碎而執拗的低語聲憑空湧現,它們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源於腦髓深處,像是無數看不見的蟲豸正瘋狂地啃噬著她的理智。

個人面板上,代表精神穩定度的SAN值數值正在劇烈波動,最終跌落至刺眼的黃色危險區域,並且邊緣還在不斷閃爍著,有進一步下滑的趨勢。

高強度的殺戮,尤其是在“沉眠之城”這個夢境侵蝕度極高的詭異世界,其對理智的反噬來得又快又猛。

劇烈的頭痛和靈魂層面的撕裂感讓她幾乎無法思考,咕嚕憑著在輪迴樂園中磨練出的本能,顫抖著從自身的儲物空間裡摸出一支裝有渾濁紫色液體的金屬針劑。

這是樂園裡常見的鎮靜劑藥劑,效果一般,副作用明顯,但至少能暫時壓制那令人瘋狂的耳語。

就在針尖即將刺入面板的剎那,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無法抗拒。

林逸不知何時已站在她面前,一隻手的指尖泛起一層光暈,輕輕點在了咕嚕的眉心。

咕嚕渾身一僵,預想中針劑帶來的冰冷刺痛或混沌麻木並未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潤暖流,如同最上等的溫泉,從接觸點迅速蔓延開來,輕柔地包裹住她抽痛的靈魂。

那試圖撕裂她理智的詭異低語,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抹去,大腦深處從未有過的清明與安寧,如同雨後的晴空,迅速驅散了所有陰霾。

只剩下一種久違的放鬆與平靜感,彷彿疲憊不堪的旅人終於回到了絕對安全的港灣。

她甚至能感覺到,那些因殺戮和這個世界環境而積累的精神壓力,正在被這股溫暖的力量溫和地洗滌。

整個過程,僅僅持續了短短兩三秒。

林逸收回了手,指尖那微弱的光暈悄然隱沒,彷彿從未出現過。

咕嚕下意識地撥出一口綿長的氣息,將積壓在胸腔裡的所有濁氣都吐了出去。

她點開個人面板,原本跌落的SAN值不僅回滿,甚至暫時穩定在一個極高的數值,旁邊還多了一個幾乎透明的增益圖示。

她抬頭看向林逸,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問。

在輪迴樂園,探聽他人的底牌是大忌,尤其是這種能直接恢復SAN值的逆天能力。

她只是將那支副作用明顯的鎮靜劑默默收了起來,心中對林逸的評估和“價值”評估再次無限拔高。

擁有這種能力的隊友,在“沉眠之城”這種無時無刻不在侵蝕理智的鬼地方,其戰略價值簡直比一百個只會無腦衝殺的戰鬥狂人要重要得多。

“走了。”林逸轉身,率先向門外走去。

咕嚕甩了甩頭,確認那種清爽感真實不虛,立刻跟了上去,腳步恢復了以往的輕捷。

穿過厚重的金屬門,回到血腥味尚未散盡的通道。

地面上,林逸之前取出的那堆如小山般的物資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連一粒米、一片菜葉都沒留下,只留下一些匆忙拖拽的痕跡和地面上被重物壓過的新鮮汙漬。

通道兩側,那些原本偶爾會傳出細微嗚咽或動靜的破舊隔間,此刻門簾都垂落得死死的,裡面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響,死寂中透著一股心照不宣的緊張與恐懼。

顯然,這裡的倖存者們以他們在地下生存的獨特方式,分享並藏匿了那筆天降之財,並且不想引起門外這兩位煞神的注意。

兩人對此視若無睹,徑直走向來時的貨運電梯。

就在電梯門緩緩開啟,林逸正要邁入時,側面一個隔間的厚重帆布簾被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掀開了一角。

一個穿著幾乎不能蔽體、只剩幾縷破爛布條充作內衣的女子踉蹌著跑了出來

她身形消瘦得驚人,黑髮乾枯如同雜草,臉上帶著新舊交疊的淤青和傷痕,但眼睛卻比通道里其他女人多了幾分清醒和渴望。

“兩…兩位大人。”她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極力控制的顫抖,“您們…是要去北區嗎?”

林逸腳步停住,側頭看她。

咕嚕則抱著手臂,慵懶地靠在電梯冰冷的金屬門框上,眼神裡帶著慣有的審視與冷漠,但沒有立刻出聲驅逐或做出威脅性的動作。

女子見沒有立刻被驅逐或擊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微光,鼓起殘存的所有勇氣,語速加快地說道:“我被賣到這個地獄之前,就住在北區。我對那邊還算熟悉,我知道那個‘老鼠巷’黑市的大概位置,雖然以我的身份從來沒資格進去過,但我見過別人是怎麼找到入口的。那地方很隱蔽,外人很難找到。”

她頓了頓,眼中流露出最深切的懇求,幾乎要跪下來:“如果大人你們正好要去北區,能不能求求你們順路帶我一段?我只想回家,我家裡還有,還有一個弟弟可能還在等著我。”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在沉眠之城,從一個區域長途跋涉到另一個區域,對於她這樣毫無自保力量、且剛剛脫離囚禁狀態的虛弱女子來說,與直接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林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咕嚕,帶著詢問的意味。

咕嚕無所謂地撇撇嘴,聳了下肩,算是默許。

對她而言,帶一個指路的工具人,顯然比他們自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北區裡亂轉要高效得多。

林逸沒說話,直接從個人空間取出一套還算完整的衣褲,扔給了那名女子。

女子愣了一秒,隨即眼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和感激,她手忙腳亂地接住衣服,生怕掉在地上弄髒了,不住地躬身:“謝謝!謝謝大人!謝謝!”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也完全顧不上什麼避諱和羞恥,立刻背過身去,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套能提供些許尊嚴和寶貴保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佈滿傷痕的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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