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盯著林北看了會，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她這大笑動作非但沒有顯得粗魯，倒是讓她五官更靈動，深深吸引著周圍教徒們。
林北看著加百列這自帶光環的舉止，不由在心裡感慨，這個世界對天使的偏愛，還是太多了。
瞧瞧，誰能想象得到，眼前這個深得人類喜愛的大天使，竟然暗地裡和惡魔合作，想要將人類世界瓜分為第三勢力。
當然了，加百列沒興趣掌控世界，她只不過是想要藉著將瑪門引入人類世界的舉動，來給這個她認為渾濁的世界進行大清洗。
沒有信仰的人，是不配活著的。
林北早已洞穿加百列的想法，他絲毫不受加百列這天使光環的影響。
林北雙手背於身後，淡淡看著加百列：“笑什麼，說出來一起笑笑。”
加百列漸漸停止大笑，她饒有興趣看著林北，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心情不錯：“我笑你，不自量力，你真以為殺了個巴爾薩扎，就能阻止我的行動？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加百列緩緩往前，她比林北矮一個頭，等到離林北很近的地方後，才踮腳湊到他耳邊，用溫柔、但包含惡意的聲音緩緩說道：“巴爾薩扎不過是條看門狗，別拿那種混種的雜種跟我們高等生物對比，就算你不殺他，等到我們的計劃成功後，我也會讓人把他處理乾淨。”
加百列後退兩步，拉開和林北的距離，慢條斯理繼續說道：“巴爾薩扎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相比起來，殺死他並不讓我驚訝，倒是你有膽子來找我，才讓我覺得驚訝。”
加百列緩緩抬起手，手指擦著林北的下巴劃過：“人類，你真有趣，不過我也要感謝你，你把我想要的祭品、帶到我面前。”
話音一落，加百列臉上劃過得意表情，她一揮手，這偌大教堂的陰影裡，居然鑽出來無數個惡魔。
那惡魔們似乎被加百列動了什麼手腳，連康斯坦丁踏入這裡都會覺得不舒服，可這些惡魔們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
惡魔們面露兇狠緩緩靠近林北和門口的康斯坦丁、安吉拉，周圍教徒們則被加百列控制思想，操控他們離開了教堂。
原本還在吞雲吐霧的康斯坦丁看到這一幕，坐在原地沒有動，反而笑了：“看來這加百列也不是好欺負的啊，巴爾薩扎一被殺，她就立即猜到我們會找過來，還特地設了埋伏。這要是我一個人過來，還真有可能會被她殺了。”
一旁安吉拉驚恐不安看著不斷朝他們靠近的惡魔：“康斯坦丁，你現在還在說什麼風涼話！看看現在的情況，我們明明在教堂裡，為什麼惡魔也可以進來？而且他們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連你這個人類都會覺得不舒服！”
康斯坦丁還是維持腳搭在前座靠背上的慵懶姿勢，他仰頭吐出一陣白煙，懶懶擺手：“為什麼惡魔能在教堂裡行動自如？當然是加百列幫了他們啊，你也不用著急，林北不是在這裡麼，讓他處理就好了。再說，這也不是我們普通人類能處理的事情，你啊，閉上嘴，安安靜靜看著。”
康斯坦丁說的輕鬆，安吉拉一個虔誠相信上帝的人，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哪裡能安靜得下來。
她下意識想要禱告上帝，祈求上帝庇佑。
可現在她就身處在上帝的地盤，惡魔卻能夠行動自如，這一幕深深衝擊著安吉拉的信仰，她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所選擇的信仰，真的對麼。
安吉拉雙手緊握，一臉憂心看向前方。
在巨大雕塑下方，林北和加百列面對面站立，周圍圍滿了緩步靠近的惡魔。
加百列還在笑，彷彿那些惡魔一旦靠近，就能將林北撕扯成碎片。
她不由往康斯坦丁身邊湊了湊。
雖然這個男人很不靠譜，但眼下這情況，也只能依靠他了。
康斯坦丁留意到安吉拉的動作，他倒沒說什麼，只彈了彈手裡的菸灰，懶散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扔給安吉拉。
“灑在我們周圍。”
安吉拉懵了下，低頭看向懷裡的東西。
是一瓶透明液體，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
不等安吉拉問出口，康斯坦丁抽了口煙，不耐煩道：“還不快點？”
安吉拉趕忙照做，等到她將瓶子裡的水灑在周圍，形成一個圈後，她發現那些原本兇狠靠近他們的惡魔，站在圈外不動了。
他們沒辦法跨過這個圈，只能虎視眈眈盯著他們。
安吉拉心裡的慌亂這才散了些，她捧著空瓶子坐回康斯坦丁身邊：“有這種好東西早拿出來呀，害我白擔心。”
康斯坦丁沒理她，只淡淡看向林北的方向。
他沒說的是，這瓶特調聖水僅此一瓶，並且等到地上痕跡乾涸後，惡魔依舊會逼近他們。
現在只求的是，在地上聖水乾涸前，林北能把整個教堂的惡魔和天使們給解決了。
康斯坦丁懶散看著林北的背影，此時，林北正和加百列面對面，神色淡淡看著加百列。
即便現在林北周圍圍滿惡魔，他面上淡然神色絲毫未變。
林北這份淡然自然來自於他自身的實力，可落在加百列眼中，就有些不同意味。
加百列可不知道林北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在她眼中，這也不過是個凡人之軀罷了。
可現在看到這個凡人竟然這麼淡然，加百列不得不承認，她對林北有些刮目相看。
換做其他人，即便是康斯坦丁，站在這裡，被惡魔包圍，那也是會露出凝重神色的。
林北越是淡然，加百列越是對他感興趣。
在加百列眼中，人類脆弱不堪，不管是心裡，還是外在。
稍微動用點力量，可憐的人類就會被撕扯成碎片，跟布娃娃沒什麼區別，心靈上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是那麼容易相信其他物種，稍微展現點神力或者其他力量，人類就能俯首稱臣，跪拜祈求賜福。
可現在，有這麼一個人類站在加百列面前。
他不受任何信仰眷顧，也不受任何信仰影響，加百列能看出，他是強大的，強大到只相信自己，強大到可以不敬上帝、不懼撒旦。
加百列摸摸下巴，她現在很期待接下來這個人類會做什麼。
這麼想著，加百列打了個響指，命令周圍惡魔：“誰能殺了這個人類，我會替那位許諾賜與你們來自於撒旦的力量。”
這句話立即在惡魔裡引起一陣譁然。
要知道，惡魔要是融合撒旦的力量，就會脫離現在的階位，一躍成為高階惡魔。
那可是憑藉他們自己努力千百年都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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