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假如真知道此人有如此霸道神功,估計紅骷髏的那些人,也不會如此對付他,更大可能,是用女人,用財富,用醉生夢死的享樂,來拉攏對方。
那站在涼亭之上的人掀飛了涼亭頂部之後,仍不停歇,雙手攥著的頭顱,被他以巧妙勁力打向兩人。
這兩人剛剛避開那鋪天蓋地的碎石塊的襲擊,就被兩顆血淋淋的腦袋砸中。
氣勁迸發之下,胸骨碎裂,臟腑被碾成肉泥,登時斃命。
短短時間內,本來還算力量強橫的守衛,就死的七七八八。
活下來的人,一個個臉色蒼白,目光遊移,再也不敢貿貿然出手了。
眼下形勢已經很明朗,這個被當做觀賞物的拳手,一身武功根本不是他們能比的。
就好似一頭猛虎,對比一群麋鹿,他們只有被撲殺的份。
明知道是死,還要上前送死,可不是他們的風格。
早知道這人這麼棘手,他們甚至都不會這麼著急忙慌的趕過去,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
為首的護衛也是不禁犯起了嘀咕,他沒有任何把握留下此人。
就在他猶豫之間,那勢如猛虎,兇悍的一塌糊塗的漢子,不屑的看了眼這些人,縱身一躍,騰空而起,朝著遠方就要縱掠而去。
然,夜色下,月光下,通紅的燈籠籠罩之下,一道極為霸道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橫空攔住。
同時,這人手持一杆丈二霸王槍,槍身撕裂空氣,如龍蛟龍出海一般,刺向那漢子的喉嚨處。
殺氣,銳烈的槍勁,嘯聚為一體,刺激的這漢子喉管處血管擴張,隱隱泛著紅色痕跡。
人在半空,卻絲毫沒有慌張,單手拍出,迎著霸王槍的槍身砸去。
咚的一聲悶響,猶如巨鼓被敲響,迴音陣陣。
同時,一股滌盪四方的恐怖勁力,朝著四周溢散,將大片大片的長廊設施推導,湮滅。
一招之下,那漢子被反震回來,落地後雖然沒有任何的傷勢,表情卻顯得凝重許多。
而另一人,這才在眾人面前顯現身影。
國字臉,濃眉虎目,眼含煞氣,身高足足九尺,體態雄壯,乍一看,好似巨人,舉手投足給人一種恨天無把,恨地無環的力大無窮之感。
力量,就是這個人最真實的寫照。
孟昭也是面色微動,如此醒目的霸王槍,以及如此凌厲,霸道的槍法,雄厚的內力。
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此前寧白河說起的霸王槍阮雄。
一個河北道頂級強者,出道以來,幾無敗績,一身的橫練功夫,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若說開巖縣城雄飛的混鐵罡體,已經叫孟昭十分頭疼,那麼面前這人,其橫練修為,是雄飛的十倍不止,真正的打不碎的鐵疙瘩。
不過,此時這霸王槍的對手,並非是他,因此孟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強者對決,就這一次,也值回票價了。
和孟昭相同想法的人,那也是極多。
不知何時,拳場內黑壓壓的觀眾,都已經跑了出來,站在長廊之上,很是興奮的討論著這一切。
孟昭耳力非凡,聽到不少人還在彼此對賭,熱情洋溢的分析著那漢子和阮雄之間的強弱。
真正有點娛樂至死的味道了。
孟昭身側,也擠了不少人。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笑嘻嘻的湊上前,扒拉了孟昭一下,道,
“兄弟,怎麼樣,看好哪一位啊,不如咱們兩個也賭一把,看看各自的眼光如何?”
孟昭下意識的瞥了眼這人的雙手,白皙修長,不像個男人,倒像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
此人的內力不算高,但看他雙足有力,呼吸之間,聽不出聲音,大概就看透了對方的特點。
雙手靈巧,手上功夫一定十分精湛,輕功卓絕,身法過人。
大機率,是個妙手空空的樑上君子。
孟昭倒不怕被他惦記上,點頭道,
“好啊,正好我是第一次來,不知道你想怎麼賭?”
這人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枚翠綠的戒子,道,
“兄弟看一下,這可是頂好的貨色,我算了下,價值至少五百兩,這樣,我算便宜一些,三百兩吧。
我贏了,兄臺給我三百兩,你贏了,這枚戒子就給你了,怎麼樣,還算公平吧!”
孟昭點點頭,“還算公平,那你先說說,看好誰?”
這人狡猾的看了眼孟昭,不緊不慢道,
“自然是霸王槍阮雄了,這可是真正的頂級強者,金剛不壞啊,那鍊鐵手武功再高,我也不信他能打得過阮雄!”
孟昭一愣,
“你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鍊鐵手,是他的武功嗎?”
“不是,這人在拳場上的身份就是鍊鐵手,具體是哪個高手,我還沒看出來。
我懷疑,他不是咱們河北道的人,不然,河北道的出名強者,我不該不清楚才對。”
孟昭暗暗搖頭,這也未必。
天下藏龍臥虎之輩不要太多,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只要低調行事,這年輕人就算見多識廣,也絕對不曉得他的存在。
“恰恰相反,我賭這人一定能壓過阮雄。”
這當然是他的真實想法,也是他對雙方實力下意識的判斷。
不過,也未必準確。
阮雄本身也是頂級高手,優缺點很明顯,這人就顯得神秘許多。
“哈哈,兄弟,我告訴你,紅骷髏這麼多人,是不會讓他太猖狂的,有紅骷髏的人壓陣,那人對付的可不是阮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