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否開始當文聖

第501章 緣由

……

卷子批改已畢,錢牧之、蕭欽言等一眾考官得以離了那燭火通明、氣氛凝重的聚奎堂,各自回府。

蕭府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四壁藏書與幾件古樸的瓷器,顯得既清雅又暗藏機鋒。

蕭欽言褪去朝服,只著一身深色常服,坐於黃花梨木書案之後,指尖無意識地敲著一份墨跡未乾的文章——這是他回府後,憑著驚人記憶,親手默寫出的盛長權那篇得了“一甲之選”評語的經義文章副本。

他看著眼前的文章,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色。

科場閱卷勞心勞力,更兼與錢牧之等清流暗中角力,即便是以蕭欽言而今的城府,也感到幾分心力交瘁。

他之所以在堂上特意對盛長權的文章流露出讚賞,其目的並非全然出於公心。

此前,他已與盤踞河南道、樹大根深的袁家有過一番隱秘交易。

袁家此番目的明確:確保袁慎必中,但名次絕不能過於靠前,務必居於二甲中上游,恪守中庸之道。

緣由無他,袁家自真宗朝那場驚心動魄的黨爭中,為求自保曾行差踏錯,間接致使數位忠良蒙冤,雖最終保住了家業,卻也因此實力大損,更在朝中結下不少死敵。

時至今日,那些舊怨並未完全消散,此次袁慎出山,表面上是響應官家為未來大局儲備人才的口諭,實則袁家步步為營,只求穩步重返權力場,而非立刻成為眾矢之的。

蕭欽言精準地把握了這個分寸,既賣了人情,又未過分抬舉,將袁慎置於一個安全且不易招惹是非的位置。

而對蕭欽言而言,袁家則承諾,在未來某個關鍵時刻,將動用在清流中的影響力,助他一臂之力。

這是一筆至關重要的政治投資。

蕭欽言深知自己手段酷烈,樹敵眾多,如今雖身居閣老之位,然聖心難測,今日高踞廟堂,明日或許就有傾覆之危,若真有被攻訐貶黜的那一天,袁家這份來自清流內部的人情,或許就是他日後重返權力核心,乃至是救他一命的重要籌碼。

“唉……”

蕭欽言忽的暗歎一聲!

這番冰冷的權謀算計,又不經意間勾起了他心中另一重難以癒合的隱痛——他與獨子蕭凡,或者,如今該稱顧千帆了,他們二人失和已久的根源。

當年,他為了攀附權勢正盛的高家,換取政治上的強力奧援,竟在髮妻顧氏身懷六甲之時,默許甚至暗中推動了與高家的聯姻,欲迎娶高氏女為平妻。

他起初試圖以“大局為重”、“為了家族未來”說服顧氏接受,甚至搬出“高氏入門絕不會動搖你正室地位”的套話。

然而,顧氏性情剛烈如火,當年下嫁寒微的蕭欽言時,看重的便是他承諾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眼見丈夫為權勢背棄誓言,她如何能忍?

激烈反對之下,蕭欽言卻一意孤行,認為婦人短視,不懂他胸中抱負與朝堂險惡。

最終,顧氏心死,徹底看清丈夫心中權勢遠重於妻兒情誼,她生產後不久,便留下一封措辭決絕的和離書,言道:“君之青雲路,需以妻兒血肉鋪就,妾與孽子,不敢攀附蕭家高門。”毅然攜尚在襁褓中的兒子離去,並告知宗族,此子隨母姓,名千帆,與蕭家再無瓜葛。

此事成為蕭欽言心中最深的一道疤,亦是橫亙於父子間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他雖權勢日熾,於此家事上,卻束手無策,只因那孩子骨子裡的倔強與恨意,像極了他自己,更像極了其母那份寧為玉碎的剛烈。

“老爺,”心腹老管家蕭忠輕手輕腳地進來,面色凝重,低聲稟道:“皇城司的雷司公那邊,派人秘密遞了封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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