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寶笑了笑,不動聲色道,“長文,是這樣的,你知道我以前在江興工作過一段時間,這不,有一位江興縣的老朋友想託我問一件事,說是你們市局的人直接到縣裡去調查一樁案子,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林雄寶將情況大致跟徐長文說了說,徐長文聽了後,眼裡閃過一道精光,“林書記,您說的這事,我不清楚具體的內情,但我多少聽說了一點,這好像是趙局長親自佈置的,因為趙局長要求保密,所以我也不敢多問。”
林雄寶一聽這事是趙南波親自佈置的,心裡又是一沉,這要是趙南波親自佈置的,那有可能更加不妙。
徐長文目光閃爍著,又問道,“林書記,這個案子要是跟您的朋友有關係,要不要我幫忙打打招呼?”
林雄寶笑道,“長文,不必了,既然是南波同志親自佈置的案子,說明這個案子不小,該查就查,即便是我,也不能因為跟朋友有關就隨便干預嘛,若是我的朋友觸犯了法律,那我也是會大義滅親的。”
徐長文笑道,“林書記您這大公無私的高尚風格值得我學習。”
林雄寶又是一笑,“長文,沒啥事了,你忙你的,有事咱們再聯絡。”
打完電話,林雄寶將手機放下,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比剛才更加陰鬱的神色。
趙南波!林雄寶輕聲唸叨著趙南波的名字,目露兇光,此刻的他,第一次覺得趙南波是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威脅,但他一時還真拿趙南波沒辦法,對方不歸他管,而他如今雖然進了班子,但若是趙南波不給他面子,那他也只能乾瞪眼,尤其是趙南波背後明顯有省廳的陳維君撐腰,對方是有倚仗的,除非黃定成出面才能壓制趙南波,靠他自個是不行的,但若是讓黃定成去給趙南波施壓,他必須得有足夠的理由。
林雄寶心想總不能到黃定成跟前說自個牽涉到一樁命案,請黃定成幫他出面去給趙南波施壓,真要那麼說,指不定黃定成先跟他劃清界限,畢竟他跟黃定成的關係說好也還算好,但其實沒好到那份上,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更是不宜讓別人知道。
心念轉動間,林雄寶心頭一動,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慢慢的,林雄寶臉上隱隱約約有了笑意,似乎想到了什麼法子,再一次拿起手機,從通話記錄裡找出陳利的電話打了過去。
“林哥,啥事?”陳利接起林雄寶的電話就大咧咧地問道。
“陳利兄弟,晚上有事嗎?一起吃個飯,然後去推拿放鬆一下。”
“林哥,你要請客不成?”陳利笑道。
“那當然是我請客,難不成還能讓你陳利兄弟掏錢。”林雄寶笑道。
“那敢情好,林哥請客,我當然不能拒絕。”陳利滿臉笑容地答應下來,他跟林雄寶往來的這一段時間,對方沒少跟他吃飯喝酒,陳利已經習以為常。
林雄寶見陳利答應下來,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就在林雄寶和陳利通電話時,同一時間,李達清正在和蔣世剛打電話。
李達清剛剛知道了馮運明要來林山調研考察的事,直覺敏銳的他,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個機會,當即給蔣世剛打了過去。
在同蔣世剛說了馮運明要下來考察的事後,李達清將自己想到的辦法跟蔣世剛說了起來,但蔣世剛聽了之後,明顯有些遲疑,並沒有立刻回應。
儘管隔著電話,李達清依然能從蔣世剛的沉默中感受到對方的彷徨和猶豫,不禁又道,“蔣書記,馮運明書記下來考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你要是不抓住的話,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蔣世剛心下有些擔憂,道,“這麼搞會不會出事?我擔心搞過頭了。”
李達清冷笑,“蔣書記,你這簡直是婦人之仁,別人都拿刀架到你的脖子上了,你還在猶豫會不會搞過頭。”
被李達清這麼說,蔣世剛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一想到對方說的法子,蔣世剛又有些心動,這真有可能對林雄寶一擊必殺。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拼音字母加阿拉伯數字貳零一九組成。只是這麼搞的話,又很容易讓人懷疑背後是有人在指使,如果馮運明書記要追究的話,那有可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心裡有點拿不定主意,蔣世剛無奈道,“李書記,咱們不瞭解馮運明書記是個什麼樣的人,萬一馮運明書記到時要深入追究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