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榮山不得不運起金光,光芒甫一出現,渾厚之感撲面而來,榮山性命修為之紮實可見一斑。
道場上的門人們一雙雙眼睛裡,或是羨慕,或是憧憬,或是敬畏。
而正平的感受最是深刻,他現在維持著金光,感覺自己體表這一層,和九師爺的一比,宛如蠟燭之光比之爐火。
說一句幾十倍的差距,都是保守估計了。
正平頭大如鬥,榮山師爺動真格的了,他這小胳膊小腿可扛不住造。
求助的目光望向十師爺。
張懷丹露出個讓他安心的笑容。
天吶!
正平想哭,他不會懷疑十師爺的能耐,可這哪裡安心的了!
“九師爺的金光太渾厚了!”
“九師爺修為還大進了,這誰遭得住哇!”
“正平要慘咯!”
門人們感慨聲連連,正平的兩條腿,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打起擺子來。
人群中的張靈玉眉頭輕皺。
不是因為眾人的喧囂,而是在心裡權衡。
先前懷丹師兄施展手段,助人反敗為勝,可那終究只是一線之差罷了。
這會兒正平和榮山壓根不是一回事,前者和後者的差距,少說都有幾十倍!這不是任何手段能夠抹平的差距!
可能師兄將自己的一身力量傳給正平,都未必是榮山的對手!很簡單的道理,假使師兄的手段,是增幅他人的力量,那麼正平就相當於從一塊泥土提升到一座小土山。
而榮山呢?
榮山師兄可是一塊精鋼!就算小土山看上去比他更大,精鋼也能輕易將之鑿穿!張靈玉思緒之時,榮山已經朝著正平抓去。
那蒲扇大的巴掌,覆蓋著一層渾厚的金光,正平哪裡敢與之抗衡,只能閉上眼睛,期待著奇蹟發生。
門人們屏住呼吸,張靈玉也睜大眼睛。
奇蹟,會發生嗎?不會的,榮山師兄一定拿下了,畢竟這其中……
‘咚!’
聲如撞鐘,榮山的眼中,爆發出強烈的不可思議之色,整個人被一股反震的力量推得連連後退!
正平猛的睜開眼睛。
他方才終於不再是沒有感覺了,而是稍微有了一點,但也十分的細微。
看著後退的榮山,他再遲鈍,也明白了些什麼。
“九師爺,你……”
張靈玉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我的眼睛!這是不是幻覺!”
“九師爺動真格了,反而被震退了!”
“十師爺這到底是什麼手段,我,我想學!”
道場上驚呼震天。
榮山徹底不淡定了,回過頭,憋屈的看著張懷丹:“懷丹,你搞什麼飛機!”
張懷丹嚴詞拒絕:“我不搞飛機。”
榮山欲哭無淚,方才那短短一個接觸,彷彿肉體凡胎碰上了銅牆鐵壁。
哪怕他修為大進後的金光,都沒有絲毫突破的可能。
若非那其中並不存在攻伐之意,只怕一個剎那,自己的金光都要出現裂痕。
此刻再放目過去,正平身上那一層淺薄流動的金芒,孱弱只是微不足道的表象,內在早已經換成一種他無法觸及的事物,即便十個榮山,也無法撼動分毫。
榮山難受的想撞牆,目光不禁瞥向正平那沒有金光覆蓋的一部分軀體,很快又搖了搖頭,他不能做那種事情。
“我還不信了!”
榮山冷哼一聲,體內真炁急運,化出金光大手。
正平心裡突突的跳,又閉上了眼睛,將縮頭烏龜進行到底。
‘咚咚咚~~’
震盪的音波遠遠傳出,甚至於傳到了山下,山腳下許多人莫名其妙的望著山頂,今天的龍虎山上有喜事嗎?
怎麼敲鑼打鼓的。
廣場上的門人們也覺雙耳轟鳴,不得不運起金光護體。
一時間光芒閃爍,映得一片燦金。
音波激盪開來,在場的門人,不管是金光修為如水如火還是如金膜,都因那聲波震動,區別只在於幅度的大小。
門人們全都失去了聲音,一雙雙眼睛,怔怔的看著榮山猛攻。
如此聲勢,簡直恐怖如斯!他們如果不運金光護體,絕對會傷到耳膜。
榮山的修為之深厚,令人無法不動容!
而縱然如此。
榮山師爺也無法攻破那一層淺薄的金光。
要知道,正平連金光如水的境界都勉強!“不打了,不打了。”
榮山出了一身汗,好險沒給他震得七葷八素,知道自己不可能打敗正平,直接撂挑子不幹。
“都是懷丹在搞鬼,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散去金光,嘴裡大聲嚷嚷。
他一臉的不服氣,眼角餘光看到笑眯眯的張懷丹,心中又流淌著難以形容的震撼之情。
昨日莫名其妙,因為懷丹的原故,狠狠增長了一波修為,到現在他都不明白具體是個什麼原理。
好在他心夠大,睡一覺就想開了。
反正如今的懷丹,已經屹立在他不能理解的境界上,都無所謂了。
然而現在這個陣仗,饒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如果說正平和他的差距,是十萬八千里,那麼他和懷丹的差距,只會比這更長,不會比這更短。
倘若方才懷丹要親自上場,榮山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只是眼下怎麼回事?
僅僅是懷丹略施手段,就抹平了他正平之間的差距?
在片刻之前,在場沒有人會覺得是這樣一個答案。
榮山心裡五味雜陳,懷丹如果親自上場,即便是用一根手指戳翻他,都容易接受太多。
“啊?完事了?那我下去了。”
正平如釋重負,看到張懷丹微微點頭後,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退回門人中。
“正平,你現在什麼感受?”
“十師爺到底用的是什麼手段?”
門人們不由自主的圍了上來,正平一臉茫然,一問三不知。
張懷丹這時道:“九師兄,我想吃皇帝蟹。”
圍著正平的門人們頓時靜了下來,一個個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皇帝蟹好啊,皇帝蟹得吃!”
“皇帝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