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剛將人丟下馬車後,安芷若雙腳剛沾地,就膝蓋一軟,吱撲通一聲,直接跌坐在地上。
正在她極力平復呼吸,壓制胃內翻湧的噁心感時,司徒晨那鐵鉗般的大手,突然扼住了她的下巴。
安芷若被牢牢鉗制住,小臉被迫揚起,與司徒晨四目相對。男人冰冷的神情,刺得她心底發寒。
她感覺自己的下顎骨,彷彿都要被捏碎了般。安芷若本能地抬起手拍打司徒晨,但她的這點力量,又豈能撼動男人強勁的手臂。
沒一會兒,安芷若便失了最後的力氣,無力地垂手跪坐在地上,任由司徒晨擺佈。
見安芷若停止了反抗,司徒晨才語氣冰冷地審問道:“說!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安芷若根本不明白司徒晨在說什麼,只滿含怒意地反問道:“司徒晨,你我已然和離,從今以後再沒半分關係,你憑什麼強行將我擄來審問,又憑什麼如此作踐我?”
司徒晨看著她被搖散的髮髻,以及額邊汗絲的碎髮。驟然想起夢中兩人歡好後,自己抬手為她撥開溼發的一幕。
這種莫名其妙的疼惜感,讓司徒晨再次覺得自己被操控了。他怒氣上湧地將安芷若甩在地上,居高臨下地警告道:
“你最好識相點,將你用在我身上的術法趕緊解除,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本世子勸你別再心存僥倖,我想審的人,一個小小的廣陽侯府可護不住!”
安芷若明白司徒晨說的話,並非危言聳聽。她剛才提到舅舅,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希望能夠讓司徒晨稍微忌憚一些。
若等她離開這裡,反而不會對家人提起今天的事。畢竟在前世,廣陽侯府就是毀在了司徒晨推波助瀾中。
思及此,安芷若伏在司徒晨腳邊,吃力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襬,仰起頭,軟下態度說道:
“世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更是完全聽不懂你說的術法,是什麼意思。
我雖然過去確實糾纏過你,但我也知世子的心,從來不在我身上。索性我們已經和離了,今後,我更是不會再成為你和安芷欣在一起的阻礙。
難道我如此退讓還不夠嗎?我自認從未有對不起世子的地方,你怎能如此對我?”
司徒晨看著自己的衣襬,被安芷若嫩白的小手緊緊攥著。
腦中浮現的是情景,是與她歡愉過後,自己起身要離開時,女人哀求自己留下的場景。
他無情地抽出衣襬,這個動作與夢中的動作重疊在一起,使司徒晨更加焦躁起來。
彷彿他越與安芷若產生交集,那些烙印在他腦海中的場景,就越是頻繁出現。
司徒晨自然不會對她動刑,卻不代表沒辦法讓她說出實話。司徒晨沒再逼問,一言不發地轉身駕著馬車離開了。
安芷若見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竟是真的將自己扔在荒郊野嶺,心慌之下,急急呼喊了兩聲。
但她的挽留,顯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沒一會兒,馬車便消失在了視野中。
當樹林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後,安芷若的感官,彷彿被無限放大了。林子裡的樹葉晃動,草叢裡的螞蚱跳過,都能使她驚顫不已。
司徒晨其實並沒有離開,他只是將馬車趕至遠處,然後吩咐趕過來的清風,去買幾壺烈性酒來。
他自己則是躲在暗處,觀察著安芷若的舉動,並且時不時地用小石子,打退那些企圖靠近的野獸。
安芷若剛過及笄的年紀,根本無需使用太狠的手段,只需嚇一嚇,她就會將所有事都招出來。
安芷若驚恐地抱著膝蓋,將身體儘量蜷縮在一起。她將頭壓得低低的,靠坐在一棵樹下,甚至都不敢望向四周,身體更是在不停地顫抖著。
司徒晨從天明等到暮色,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樹下那道身影,他看著小女君弱小無助的樣子,眼中的眸光明明滅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到天色將徹底黑透的時候,安芷若的身體抖動得愈加劇烈起來。司徒晨以此判斷,她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覺得時機應差不多了,司徒晨才邁著緩慢的步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安芷若自有所感地猛然抬起頭來,警惕地向四周望去,在看到來人是司徒晨後,便如同見到救星般,快速起身向男人跑去。
當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司徒晨近前時,立刻顫抖著直接撲進男人懷裡,一雙藕臂,也死死地環在男人腰間。
安芷若恐懼地將臉埋入司徒晨的胸膛,再也控制不住地哭泣起來。
懷中的溫香軟玉,讓司徒晨徹底怔住。這種久違的感覺,甚至讓他想停止對安芷若的審問。
但是半晌過後,司徒晨眸中再次換上冰冷的神色,抬手捏住安芷若的下顎,強行將她的臉揚起來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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