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晨本就堵得很,安芷欣還如此使喚,想想皇帝將兩人強行綁在一起的目的,他的怒火立刻達到了頂峰。
司徒晨揚起巴掌,就朝安芷欣打過去。但安芷欣卻不躲不閃地看向一旁的護衛,揚聲說道:
“小女記得陛下有旨,讓世子好生照顧我,不得有絲毫怠慢。不知世子今日這巴掌若是打下來,算不算是抗質呢?”
司徒晨想了想母妃,又想了想疼愛他的祖母,最終,還是沒敢將這一巴掌打下去。
安芷欣見他不敢動手,臉上浮出幾分鄙夷來,她言語譏誚地說道:“世子相同了就好,這種事,世子以後要慢慢習慣起來才好。
本姑娘今後是要做天家的兒媳的人,皇家人是君,而你只是個有點用的臣子罷了,早點擺清身份,對你很有好處。”
司徒晨看著安芷欣在他面前,如此囂張地大放厥詞,末了又滿含譏笑地轉身離開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可就是沒法修理她。
看戲看了半天的安逸風,這時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那一聲聲愉悅的笑聲,就彷彿一個個巴掌,連續不斷地扇在司徒晨的臉上。
安逸風笑了半晌,才堪堪止住。轉而沉下臉色問道:“你剛才為什麼不打安芷欣?是不敢打嗎?
你剛才都已經舉起手了,為什麼要尋思一下?是想到打了她之後,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嗎?”
說到這兒,安逸風的聲音陡然又拔高了一個度,他怒吼著再次質問道:
“那你對安芷若動手時,怎麼就毫不猶豫呢?是因為打安芷若,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對嗎?
就因為打安芷若,犯罪成本極低,所以你動手時,也就不用顧忌了,對嗎?
你覺得阿妹永遠不會離開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地磋磨她,對嗎?
司徒晨你說話呀,你是不是這樣想的?怎麼,敢做不敢當了?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真愛,即使得到了,也會徹底失去!
你隨意欺辱阿妹的報應,就是這輩子,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
安逸風吼完了這些話,粗喘著與司徒晨對視了好久,而後又漸漸變回那個風雅自持的安家養子,冷笑著離開了。
安逸風的聲聲質問,彷彿燙在司徒晨靈魂上的烙鐵,讓他以最痛的方式明白了,他對安芷心做的事代表著什麼。
安逸風的話,撕開了司徒晨矇蔽自己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讓他不得不正視一件事,他確實親手將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妻子,推遠了。
而安逸風話中暗含的詛咒,更是讓他心神難安。越想越慌的司徒晨,雙腿就如同不聽話了般,又跑去了安芷若和燕親王的小工坊外。
雖然他進不去,但他近來總是願意站在這裡,他覺得如此就會離安芷若一些。
若是以前,他絕對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但現在的他,卻甘之如飴。
安芷若剛才在離開時,看到了司徒晨與安逸風在交手,但她對那兩個人的事,都提不起半分興趣。
而且她和宋瑾瑜這邊的研究,也遇到了一個不小的問題,眼下正急於解決。
安芷若覺得傳統的火藥,似乎不能滿足她對大炮的構想。所以她決定將火藥中的一些比例,重新調配一下。
但如果那樣的話,她就需要純度更高的硝石礦,而且用量也極大。莊子裡現存的那些材料,顯然不夠他們做實驗的。
幸好有溫泉的地方,一般都會有硝石礦。她想趁著眼下還有閒暇時間,試試去莊子後面那幾座群山中,找找硝石。
如果能找到一條硝石礦,之後她再研究火藥配方,就完全可以滿足她所消耗的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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