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若沒挨幾下家法,便徹底昏死過去。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小宅子的臥房裡。
安芷若因為後背有傷,所以這會兒只能趴在床上。她側頭在屋內環視一圈兒,看到靈兒在水盆旁,哭著絞帕子。
再轉身看到小姐醒了後,立刻哭得更兇了。
安芷若也緩了幾口氣,等靈兒哭聲漸漸小下去時,才問道:“昨日我是如何回府的?”
靈兒聞言,徹底止住了哭聲,神色慚愧地說道:“我在小姐被罰跪的時候,讓人打暈了。車伕也不知道,他也被人打暈了。”
既然如此,安芷若也不問了,她現在就是一顆浮萍,只能任高位者擺。但她不會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
這時二表哥霍峰,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小狼崽兒。不用猜,一定是小狼崽兒去告的密。
安芷若見他嘴角掛著血跡,臉上還有一大塊兒烏青,立刻想到了什麼,問道:
“表哥,你這臉上怎麼弄的?”
霍峰是個極度痴迷兵器鍛造的人,在他的世界裡,基本沒有人情世故的說法。從來都是直來直往。
他此刻見安芷若問了,壓根兒則沒想瞞著,直接說道:“我去威遠侯府找那個雜種,替你報仇去了。”
霍峰沒說,其實他也去找司徒晨了,只是他衝上去比劃了半天,竟然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如此丟人的事兒,他怎麼能跟表妹說呢。
安芷若的臉色頓時就冷了幾分。她問二表哥道:“所以你的臉上,是安逸風打的?”
霍峰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他比我慘,我不會讓他好過的,起初他不還手,我也沒留情,也就後來,他才打了我幾下。
這都沒關係的,養幾天就好了,我已經派人通知家裡了,這幾日就在你這兒住。
一邊照顧你,一邊跟你研究弓弩,咱們儘快把東西弄出來,表哥就拿到皇上面前去,為你討賞。”
表哥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既然不想依附任何人,自己就要立得住。
安芷若點頭道:“等咱們將成熟的連發弓弩,敬獻給陛下時,表哥再帶上一些我近年來,設計的其它武器圖紙。
雖然那些設計有的並不成熟,但我相信精通鍛造術的陛下,一定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霍鋒聞言,眸色一亮,他覺得表妹這個辦法非常好,如此一來,定可讓表妹,受到陛下的重視。
皇上對於新武器的研發有多熱衷,大周朝無人不知。既然計劃已定,他也不再?耽擱。
吩咐靈兒好好照顧安芷若,他則一頭扎進兵器鍛造室,去改良連發弓弩上的配件去了。
五日後
京都內傳出一個讓眾人,都十分震撼的訊息。
威遠侯的嫡次女按芷欣,因為進獻新兵器袖箭有功,被皇上封為,大周朝第一位女鍛造師。
聽聞鎮北王世子,為安芷欣特意修建了一個,一應俱全的鍛造室。
兩人如今整日待在鍛造室內,形影不離。他們一個出設計,一個親手鍛造,正在趕製另一款新兵器。
而且陛下為了嘉獎威遠侯府,提拔了安家長子,安芷欣的嫡親兄長安逸皓。讓他進兵部任職,品階為從五品,主管督辦糧草的肥差。
威遠侯府大辦一場宴會,聽聞朝廷近半數的官員,都帶著賀禮登門。
期間更有不少官商、富戶,也都聞風登門。威遠侯對他們送來的禮,是來者不拒。
兵部年年採購各種軍需,採購時用誰家貨?不用誰家的貨,就是安逸皓一句話的事。
眾人都說,威遠侯府今非昔比了。
長安巷
霍峰哪受得了這個氣,他義憤填膺地與安芷若說道:
“那安芷欣跟她母親一樣不要臉,居然拿著你當年設計的弓弩,縮小之後,弄個帶子綁在手臂上,就成了她發明的袖箭!
她母親是暗偷兒,她是明搶,一對兒不要臉的玩意!
你沒看著那個雜種,天天跟在按芷欣身前身後,妹妹長、妹妹短的。恐怕早就忘了,當年他差點餓死的時候,是誰給了他一口飯吃。
還有那個司徒晨,把他給賤的,天天跟在安芷欣屁股後頭……”
霍峰的話說到這,就戛然而止了,他記得自己這個妹妹,可是不允許任何人說司徒晨一句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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