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傷口外,還有幾處淤青,一看就是被鈍物撞擊導致的。
清風親眼看見安芷若出事的那一刻,自家主子不顧生死地飛撲過去,將夫人牢牢護在懷中。
所以這些傷,一定是那時造成的,但他看著世子這陰沉到極致的臉色,卻什麼都沒敢問。
想必一定又是夫人惹世子生氣了,最近一段時間就總是這樣,夫人忽然一改往常的柔順的性子,變得如同刺蝟般,讓人無法接近。
不管世子給她多少次機會,她都偏要一作到底。
可偏偏世子也不像以前了,不僅開始容忍夫人的無理取鬧,反而開始倒追夫人。
夫人在兵器鍛造方面,確實有驚人的天賦,這沒錯。
但所謂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哪有女人像夫人這般,需要夫君如此耗費心神,不停地去哄。
更可笑的是,夫人還要可笑地鬧和離,安分嫁給世子,起碼還能對她婚前失真這件事,稍微遮掩一二。
若是真的離開了世子,她對於別的男人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殘花敗柳。
別看皇上和幾位皇子,都對夫人表現出與眾不同態度,那也不過是在利用她的價值而已。
真正要讓他們娶回去時,恐怕就他們就都不願意了。
清風不信,那個男人能如此大度,能心裡沒有疙瘩地接受一個失身的女人,做他的正妻。
心裡將安芷若拉出來,數落了百八遍,清風才替司徒晨上好了傷藥。
那些較深的傷口,皮肉都已經泡得無法縫上,就只能等著慢慢癒合了。
半個多時辰左右,安芷若與衍親王也回到了駐紮營地。
現在所有人都疲累異常,包括那些搬了半日石頭的護衛們。
所以衍親王下令,所有人各回各的營帳,休息整頓,硝石礦的事,明日再說。
沒多時,營帳就變得非常安靜,過了一會兒,傳出了一陣陣不大不小的鼾聲。
晚間,衍親王的親隨白羽,早已組織手下,點了篝火,烤上了野味。大家都是被那誘人的香味,給饞醒的。
經過一下午的修整,眾人都已經睡得飽飽的,此時正好肚子餓了,便聚在火堆旁,分食起這些野味來。
清風見自家主子因後背傷勢,昏睡了一下午,本想將烤好的野味,拿進帳子給世子吃。
誰知他家主子非要強撐著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出了帳子。
司徒晨極其慘白的臉色,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可偏偏他在安芷若面前,故意來回晃了數次,安芷若就是如同沒看見一樣,沒有絲毫反應。
司徒晨頓時就覺得,他的胸口如同被一塊大石堵住般,煩悶得喘不上來氣。
若是以前,別說他臉色如此差,受了這麼重的傷。就是他微微一個皺眉,安芷若都會問東問西。
若是他真有什麼不舒服,安芷諾更是會全心全意照顧他,直到他徹底康復為止。
所以司徒晨不相信,他如今傷得這樣重,狀況如此不好,安芷若真的會看不出來。
同時,他心裡也湧起極大的失落感,他想讓一切都回到從前,可他似乎怎麼做,也找不到要領。
安芷若不僅沒有回心轉意,而且對他的態度,還越來越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