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愧是天字號甲班,連空氣都比別處尊貴幾分。
然而,這份寧靜很快便被打破。
三道身影,如同早已等候多時,悄無聲息地圍了上來。
他們身上穿著代表甲班核心弟子的淡金色長袍,比尋常天字號弟子的藍袍,更顯尊貴。
為首的方臉青年,神情倨傲,目光彷彿是淬了冰的刀子,在安自在身上來回刮過。
“你就是安自在?”
他的語氣,不帶絲毫同門之誼,反而充滿了審視與不屑。
“聽說你在考核上,很威風?”
旁邊一個瘦高個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聲音尖銳。
“威風?我看是沒腦子才對。贏了李玄風師兄,卻只落得個第二,還敢當眾頂撞長老,呵,這種人,在甲班可是活不長的。”
另一個矮胖子笑呵呵地搓著手,像一尊彌勒佛,說出的話卻滿是惡意。
“安師弟,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
“我們只是來教你一個道理。”
“天字號甲班,有甲班的規矩。”
為首的王衝下巴微揚,用一種施捨般的口吻道:“你剛來,不懂事,衝撞了長老,得罪了人,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不過,師兄們心善,願意給你指條明路。”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了安自在腰間,那裡掛著剛領的新生禮包。
“把你的新生禮包,交出來。”
“就當是拜碼頭的投名狀,孝敬給甲班的兄弟們。以後,有我們罩著你,你在甲班,才能站穩腳跟。”
安自在終於有了反應。
他緩緩抬起眼皮,那雙幽邃的眸子裡,沒有憤怒,沒有驚慌,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平靜到……讓人心悸。
“孝敬?”
他輕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那弧度裡,是毫不掩飾的冰冷與……憐憫。
“怎麼孝敬?”
王衝見他“服軟”,臉上的倨傲更甚,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畢竟這樣的戲碼他們已經上演了好幾次,每次都能很輕鬆的和對方成為朋友。
“很簡單,把你那份‘延靈散’,雙手奉上。”
“那等寶物,不是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罪人配擁有的。”
“哦?”
安自在淡淡吐出一個字。
“勒索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彷彿凝固了。
那股在演武場上曾曇花一現,讓無數人心神戰慄的恐怖威壓,如同甦醒的太古兇獸,轟然降臨!
王衝三人臉上的倨傲與得意,瞬間凝固!
不是哥們,你這什麼情況,大家都是築基你這威壓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瞳孔,在剎那間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
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大腦一片空白!
鬼魅般的身影,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逝!
啪!
一聲清脆到極致的爆響!
如同驚雷炸裂!
為首的王衝,整個人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力量抽得凌空飛起,在空中轉了三圈,半邊臉頰瞬間血肉模糊,牙齒混著血沫噴灑而出!
啪!
第二聲!
那瘦高個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就被一記反手耳光抽在另一邊臉上,脖頸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橫飛出去!
啪!
第三聲!
矮胖子雙腿一軟,剛要癱倒,一隻手掌便印在了他的胸口。
不是重擊,只是輕輕一按。
“咔嚓——”
他整個胸膛的骨骼,寸寸碎裂!
矮胖子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像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劇烈地抽搐著,生死不知。
三聲脆響,富有節奏,宛若一曲死亡的樂章。
前後,不過一息。
安自在的身形,重新出現在原地,彷彿從未動過。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隻毫髮無損的手掌,眼神裡帶著一絲純粹的……無趣。
“就這點實力,也敢學人收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