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妃一直希望培養出一個和親公主,將在夏國當質子的呼延元換回去。
雖然最後不是交換,但呼延玉和呼延元的確對調了地方,然後……呼延玉就站出來,成為了北疆毀滅的引火索之一。
而呼延元離家多年,最後回去之後與呼延野兩人兄弟相爭,踩著兄長的屍骨上位。
也不知道那位貴妃後來有沒有後悔。
呼延元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他的母妃在北疆都做了些什麼事,更知道那一切都是為了他。
不管兄長怎麼算計他,至少母妃的心裡是真的有他這個兒子的。他也曾感動過,直到他與呼延野爭奪的時候,那個一開始疼他愛他的母妃,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可小時候,母妃最疼的人是他,果然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謝窈道:“呼延國主果然知道。”
“既然如此,又來鬧什麼呢?”謝窈道:“呼延國主從前畢竟是我夏國的駙馬,如今回到夏國,還是住從前的公主府吧。”
“熟悉。”
當然,那公主府從前被蕭凝折騰的千瘡百孔,地下有密道什麼的……
如今都全部被填的嚴嚴實實,想再挖出低到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的。
蕭凝當初受寵,公主府也很大,說出去也沒人懷疑這是夏國的苛責。
不過呼延元的臭臉在謝窈的意料之中。
當初呼延元當駙馬那段時間的記憶,想來不怎麼美好。
蕭稷道:“那還是讓從前的人伺候呼延國主吧,他們更知道呼延國主的喜好。”
蕭凝被抓,她府中的人自然也被徹查,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當然,也有無辜之人。
等呼延元被送到公主府,看到那些“從前的人”之後,瞬間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因為蕭稷安排的伺候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蕭凝的一些面首。
呼延元瞬間瞭然,蕭稷這是“報復”,就是故意噁心他。
他雖然的確被噁心到了,但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就是是蕭稷和謝窈對他的“防備”的話,那實在無傷大雅。
謝窈沒怎麼管呼延元的事,全權交給了蕭稷,蕭稷愛怎樣就怎樣。
她在閱讀從北境來的信。
雖然她和蕭稷已經承諾,將北疆那位貴妃交給呼延玉和衛柘“處理”。
但衛柘是妥帖人,還是將一些簡單的情況寫在信中,傳了回來。
呼延玉也沒對那位貴妃做什麼,無外乎就是自食其果,那位貴妃從前的一些“研究”被用回了她自己身上。
貴妃一路舟車勞頓,後來兩個兒子相爭,早已經心力交瘁,身體疲憊至極。
就算呼延玉讓大夫救治了一番,貴妃到底也沒撐住多少時間,一命嗚呼。
而呼延玉在貴妃死後,於次日死在了呼延心的墳前。
被衛柘的人發現時,她唇角還帶著幸福的微笑。
謝窈看到這樣的訊息時,心情還是很沉重。
她與呼延玉的接觸並不算很多,雖然呼延玉為了達到目的,曾經想過插入她和陛下之間。
但謝窈能理解她。
甚至呼延玉做的最多的,就是賣慘,而沒有不擇手段,說明呼延玉雖然身處於泥濘之中,卻仍是一個有底線的姑娘。
衛柘做主,為呼延玉辦了葬禮,將呼延玉安葬在呼延心的墳墓旁邊,兩人都在北境的一座山上,屬夏國境內,遙遙眺望北疆京城的方向。
蕭稷攬住謝窈,輕聲道:“衛大人來信,說已準備啟程前往江南去休養身體。”
謝窈揚起一個笑,“嗯,這是個好訊息。”
謝窈雖然為呼延玉惋惜,但也沒太多時間傷懷,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陸清韻三人剛入翰林,正如她最開始擔憂的那樣,已經幾個月了,三人都還沒什麼進展。
在翰林院儼然成了吉祥物,根本沒人願意認真指點,對此,謝窈倒是詢問過要不要她表態。
三人一致拒絕。
謝窈倒也能理解三人的心情,所以並未強求,畢竟她若是干涉過多,只會讓陸清韻三人在朝堂上更寸步難行。
不過三人的確有辦法,也沒讓謝窈等多久,幾個月後,三人在翰林院便逐漸走上正軌。
謝窈大為欣慰。
眨眼,又是一年過去。
昭昭歲歲已經滿了兩歲,如願翻了年便是週歲,謝窈如今對於政務上的事已是信手拈來。
朝廷上下也都習慣了皇后臨朝,執掌朝政,對她的稱呼也不再只是皇后。
蕭稷是聖人,謝窈便是聖後。
民間戲稱二聖。
從前那些想要瘋狂給蕭稷後宮塞人的朝臣們,如今都老老實實的閉嘴。
謝窈只覺得日子前所未有的舒心。
宣悅宣舒以及陸清韻王語書等女官在朝中發展都還不錯,當然,也不全是好訊息。
畢竟當女官可不是隻有風光和體面,是真真正正要做事的。
也有人堅持不下來,選擇了回去嫁人。
此次堅持不下來的女官不多,只有三位。
一位是能力實在不足,一肚子的學問卻太理想主義,很難落地,謝窈給她換了個地方,讓她去修史。
一位是家庭壓力,母親以死相逼,逼她回去嫁人,謝窈也設法處理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家裡沒阻力,卻不想吃苦,只想嫁人的那位。
而且那女官還信誓旦旦的說,她一定能嫁的好,能過的幸福,就像帝后一樣。
蕭稷是皇帝,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子,還不是隻娶了謝窈一個人,並且疼愛至極。
謝窈被當場氣笑,話都懶得說,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蕭稷聽到養心殿的動靜,從外面走進來時,險些撞上那女官。那女官臉色慘白,緊咬著下唇,瞧了蕭稷一眼,匆忙行禮,“陛下。”
蕭稷瞧她一眼,沒說話。
女官就跪在養心殿外,蕭稷進門,謝窈還在生氣,看到是他,表情稍微舒緩了些。
但也有限。
蕭稷從竹青手裡接過茶盞,送到謝窈面前,笑道:“窈窈,別生氣了,生氣傷身體。”
冬日寒風凜冽,養心殿內卻暖意融融。
謝窈自然不忍蕭稷一直舉著茶盞哄她,伸手接過茶盞,放在桌上,軟了語氣,“我就是生氣。”
“當初我可是三番兩次的提過,這不是玩樂,一定要深思熟慮再做決定,當時一個個都說的好好的,可她現在呢?”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