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拽下她的手,但沒有成功。
“你別回去嘛,那個會議無聊死了。”安卉新邊說邊用手勾他。
顧凜初任由她湊過來,片刻後開口問道:“不回去,在這裡幹什麼?”
安卉新抿嘴笑起來,壓低聲音說:“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咯。”
她造作的手被他拿住,兩人還未有另外動作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安卉新摸上了顧凜初的口袋,拿出來後,在上面看到了恭悅希的名字。
“還真是如膠似漆。”她毫不顧忌地嘲弄了起來,“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就想你了?”
她攔住了那隻要劃開接聽鍵的手,“不許接。”
顧凜初淡漠地看著她。
安卉新刻意挑了一下眉,“你要是敢接,我就對著話筒叫,床。”
“……”顧凜初的眼神更冷,愣是沒說出半句話。
“我臉皮厚,“安卉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說到這點,顧凜初確實領教過。
鈴聲又不厭其煩地響了起來。
安卉新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想躲開,但她一副打蛇隨棍上的架勢。
不耐煩間,他直接桎梏住了她。
安卉新本以為他是要把她給甩到一邊去,她也做好準備了。
誰知道下一秒,腰間攬上來一股力,下面再一託,她人就被扔到了車頂上。
“喂,你!”
車子是越野的款式,安卉新上去就不知道怎麼下來了——她恐高啊!
這老兔崽子損到家了。
顧凜初撿起手機,放到了耳邊。
安卉新隱忍著想要叫救命的衝動,小心翼翼地撐住手臂,同時刻意仰起頭,儘量忽略掉那搖搖欲墜的感覺。
她看出了他是故意非要多說幾句廢話的,在心裡罵爹罵娘。
“下來。”
顧凜初放下手機,已經是幾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他抬頭看去,發現不太對勁。
頂上的人影弓著後背,依舊扶住車身,但另一隻手緊緊地捂在胸口上。
“怎麼了?”顧凜初問。
幾秒鐘後,安卉新終於把埋下的腦袋抬起,“我好難受。”
盈盈月光一照,她臉上滿是淚痕。
只要擁有常人的判斷力,就能看出這絕不像是裝的。
顧凜初眉間凝重,上前了一步,“哪裡難受?”
安卉新搖頭,神色彷彿有萬分地痛苦,“不知道。”
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望向天空時,看見了月亮。
今天似乎是滿月,很好看。
那時那刻,耳邊不斷響起的低沉嗓音和秋夜裡落葉摩擦的動靜一般,獨特,忽略不得。
安卉新覺得厭煩,剛想默默吐槽上幾句,就猛地被一種強烈的感覺籠罩。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沾了水的鞭子猛地一抽。
下一刻,一股鈍痛襲來,狠狠地,想要她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