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真整不明白了,她不過是嚎嚎幾句,怎麼就耽誤他開車了?
顧凜初踩緊油門,“忍一忍。”
她咬緊牙關,眼淚一對一對地掉,心裡罵得要多髒有多髒。
兔崽子,你來忍一個試試?
顧凜初給熟悉的骨科醫生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帶著安卉新去拍了個片子。
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她的手指前半截已經全部都腫了,面板顏色紫得發黑,越看越可怕。
一番包紮後,醫生拿來冰袋冰敷,顧凜初接了過來,“好點了嗎?”
安卉新臉是白的,眼睛是紅的,臉上還有淚痕,說話的語氣裡透露著些許小心翼翼,“你消氣了沒有?”
我見猶憐。
顧凜初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坐到她旁邊,沒有說話。
醫生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又開了藥。
莫寒也一同到了醫院,他去拿藥的間隙,顧凜初把安卉新放到腿上。
“你故意的?”他斜了一眼她被繃帶裹緊,安靜擺放著的手。
“什麼故意的?”安卉新還想裝。
顧凜初卻一點不買賬,“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受傷的事。
感覺到他的視線逐漸犀利,安卉新悄悄轉了下眼珠,仰頭道:“我怎麼會故意讓自己被門夾到啊,那不是笨蛋嗎?”
“你不是嗎?”
“……”
回到嘉南公館已經是半夜了,車子在前院停好,安卉新是被一路抱上樓的。
她磨人說走不動路,顧凜初也懶得和她廢話了。
到了房間,顧凜初把她被放到床上,轉身就要走。
安卉新突然叫住了他,窩在被子裡開口,“老公,你陪我睡覺。”
“你多大了,自己不會睡覺嗎?”
“有你陪,睡覺都能更甜。”安卉新情話張嘴就來。
畢竟這時候最重要的是看著他,不能讓他去找恭悅希。
但顧凜初不為所動,依舊堅持要離開。
安卉新有點急了,直接用受傷的那隻手去夠他,“你陪我。”
顧凜初看了一眼緊繃繃的紗布,“鬆開。”
“不行,我就要你陪我。”
顧凜初想給她拿下去,卻只能緊盯著她腫脹的幾根手指,“鬆手。”
“你陪我嘛。”
“我陪你,鬆手。”
安卉新這才老實地躺到了床上,雙人床,他們躺上去正好,其實還寬鬆一些。
但安卉新非要和顧凜初擠在一起,顧凜初怕她疼,一晚上也沒怎麼動。
有了這個藉口,安卉新這幾天幾乎天天纏著顧凜初,有了時間就會偷偷溜上去進到他辦公室裡。
顧凜初開會回來,看到她悠哉地坐在桌子後面,冷冷道:“起來。”
安卉新也聽話,站起身,看著他脫掉外套,語氣調侃,“剛剛開會,恭副總也在吧?”
顧凜初用餘光淡然地掃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看你滿面春風的,誰知道你跟她做了什麼?”安卉新這句話是在炸他。
從認識顧凜初到現在,她就不知道“滿面春風”這幾個字在他這怎麼寫。
顧凜初坐下,眉目間一片清冷,“你覺得我是那種在工作場合調情的人?”
安卉新斜了他一眼,沒繼續這個話題。
“你那天,為什麼要和恭悅希一起去商場?”她問。
顧凜初搭上滑鼠的手突然頓了下,“查崗?”
安卉新點頭,算是認了。
“你有這個資格嗎?”顧凜初語氣平淡,但樣子讓人覺得冷。
“怎麼沒有?”安卉新皺起眉,“說起來我們也算是py,難道我沒有權利知道你還和什麼人有交往?我得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負責。”
顧凜初掀起眼皮,沉重的視線在安卉新的臉蛋上刮蹭,而後道:“我們一起坐車回公司,她把咖啡潑到衣服上面了,需要買一件。”
安卉新“切”了聲,“怎麼就得你給她買啊?”
她坐在椅子邊上看著顧凜初,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是不是還想跟她複合?”
顧凜初道:“如果她現在提出複合,我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