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初沒再說話。
雖說剛才是賭氣想成心氣他,但安卉新也確實困了,躺在床上睡意漸濃。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幾秒種後,旁邊突然伸過來了一隻手,然後男人的身子就欺身壓過來,把她抱在了懷裡。
安卉新不信這時候他還有這個心思,“幹什麼?”
顧凜初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撥出的氣息和他的話語一樣帶著溫度,“你留下,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誰給他的自信啊?
“放開,別傳染給我。”安卉新掙扎道。
顧凜初青筋繃起的手臂橫在她脖頸間,示意著兩人力量的懸殊,“你老實點就不會傳染。”
而後他沉默,安卉新把他的手往外拽了拽,然後就也不說話了。
雖然這麼說挺不好,但她感覺比剛才暖和。
莫寒回來時,兩人還是這樣的姿勢,顧凜初躺著喝水吃藥,也沒把人放開。
安卉新被這麼一折騰,反而不那麼困了。
逐漸清醒後,她感覺到了背後傳來的陣陣熱度,而抱著她的那個人在發抖,似乎也在向她索取什麼。
安卉新:“你到底要不要去醫院?”
“用不著。”顧凜初說。
安卉新都覺得有點嚇人了,而後也忍不住感嘆,好歹是幾尺高的漢子,失個戀就成這樣了?
“你就那麼喜歡恭悅希嗎?她有什麼好的?”
霎那間,安卉新都來不及反應。
身後的一股力量把她推到了地上,而始作俑者從床上坐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安卉新坐在地上,感覺膝蓋一陣疼。
而顧凜初是真的狠,如果他的手沒有護在床頭櫃的尖角上,她的頭大概就會磕在這個位置。
安卉新覺得他簡直變態。
她怒極反笑,“一句不好都不能說?”
顧凜初咬著牙,目光嫌惡,“你沒資格對我的感情評頭論足,出去。”
安卉新爬起來就往外走,開門時看見守在門口的莫寒,說:“你趕緊給他送醫院去吧。”
莫寒立刻緊張了起來。
安卉新看著他走進去,補充道:“精神病院。”
為了表示感謝,傅安若約安卉新出來吃飯。
跟漂亮姐姐約會安卉新當然開心,兩人吃完飯後又去逛街。
此時外面天氣很冷,還下了雪,街道張燈結綵,提醒著人們快到過年了。
安卉新還是挺喜歡下雪的,但是滬城多少年都不下雪,大雪更是少之又少。
最近一次大一點的雪好像得是五六年前了,那時候安卉新正在上大學,還在顧遇宸在談戀愛。
那年流行著一句話,初雪的時候,在雪地上寫下喜歡的人的名字你們就能一直在一起。
所以當時安卉新在看到天氣預報的好幾天前就開始跟顧遇宸說要互相寫對方的名字。
顧遇宸說她“幼稚”。
在初雪的當天早上,安卉新接到了顧遇宸的電話,她滿心歡喜以為是他和她相約去寫名字,但見了面,他跟她說要分手,然後第二天就出國了。
傅安若帶著安卉新去了超市,往購物車裡放著大大小小喜慶的東西。
安卉新挺震驚的,沒想到有錢人家還自己買年貨。
“就這麼點東西?”傅安若看了一眼安卉新的購物車。
“我自己一個人,吃不了多少。”
安卉新想打聽顧凜初的事,有所顧忌不知道怎麼開口。
傅安若倒是直言不諱,“我聽說那天你和阿凜不歡而散了?”
安卉新不知道怎麼說,就尷尬笑笑。
“他們倆都分手了,忘掉是遲早的事情。”傅安若又說。
“不一定。”安卉新說,“他那麼喜歡恭悅希,估計沒人能入他的眼了。”
傅安若沉默了片刻,也無奈道:“我弟弟確實喜歡恭悅希。”
“為了她,抽菸,喝酒,紋身,這些我想不到能在他身上發生的,他全都做了。”
看來顧凜初胸口的那個月牙形狀的紋身,真的是為了恭悅希。
這得是多喜歡?
安卉新挑挑眉,沒說話。
兩人一起走到商場門口,傅安若邊走邊說:“來我們家過年吧。”
安卉新聽傻了,傅安若揉了揉她的頭,“你不是一個人嗎?可以考慮一下來我們家過年,我們家裡人多,熱鬧。”
臨走前,傅安若還朝安卉新眨了眨眼睛。
安卉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突然感覺,傅安若有撮合她的顧凜初的意思……
不過不管什麼意思,她現在確實需要機會接近顧凜初,不能讓他的恭悅希有複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