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想去勸勸,但剛起身,眼前突然被擋得掩飾。
“看什麼呢?”顧凜初居高臨下,蹙著眉,“進去檢查。”
安卉新沒來得及說話,護士就已經把她推進了屋裡。
檢查過後,顧凜初派人把安卉新送進了病房,又關上了門。
她換好衣服,聽了醫生的幾句叮囑後,就一直躺在床上發呆。
顧凜初走進去,明顯注意到她聽到動靜時眼睛迅速閉上了,頭也偏到了另一側。
他繞過床鋪,走到了對面。
“感覺好點了嗎?”
安卉新這下沒辦法了——沒聽過裝睡還能動的,所以躲都躲不開。
但她依舊緊閉著眼睛和嘴巴,雙拳緊握。
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來她在鬧彆扭了。
“看我。”顧凜初拿開了擋在她眼前的髮絲,命令道。
安卉新掙扎了片刻,還是投降了,睜眼看見他坐在對面沙發上。
“你還有哪不舒服嗎?”顧凜初俯身靠近她的位置。
安卉新雖然眼睛睜得溜圓,可神色倔強,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顧凜初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恭悅希站在門口,臉色白得簡直不像人。
在樓下,她聽到莫寒給顧凜初打電話說“安小姐”,就從心底生出的一種恐懼。
直到此時看見安卉新的那一刻,她心裡僅存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安卉新?這讓她感覺受到了極強的侮辱。
“凜初,你……”
病房裡很安靜,恭悅希質問的聲音如同尖刺劃過玻璃,“卉新,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安卉新真是覺得膈應。
恭悅希這副模樣,像是清清白白,還被別人捅了一刀一般無助。
安卉新被放在道德審判臺上,卻絲毫不慌,悠悠看著顧凜初,“我姐姐哭了,你不安慰一下?”
“我們出去說。”顧凜初起身看著恭悅希,簡潔道。
恭悅希抱住了顧凜初的手臂,“凜初。”
“出去說,好嗎?”顧凜初最後一句話,帶上了些溫柔商量的語氣。
安卉新扯開嘴角笑了笑,不知何意。
她只知道,顧凜初連恭悅希的情緒都可以照顧得細緻入微,但卻不顧她的死活。
……
“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恭悅希紅著眼睛問。
顧凜初實話道:“你出國的那段時間。”
“你怎麼可以和我妹妹……”恭悅希說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淚,“是因為她像我是嗎?”
顧凜初不置可否,唯有眼神在她臉上駐足,眉目間情緒複雜。
“凜初,你現在和她斷乾淨,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恭悅希懇求,“我想繼續和你在一起。”
顧凜初收起被她拉住的手,恭悅希一下就慌了。
“我給過你機會。”他冷冷地開口。
恭悅希哭道:“是,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這麼任性……”
顧凜初說過不止一次,會掃除所有障礙和她結婚,讓她不用擔心。
這一次,恭悅希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把顧凜初惹急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凜初,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恭悅希哭得顫抖,顧凜初終究是不忍心看她這樣,手撫住她的肩膀,“先讓莫寒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