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命令恭悅希下去,“你先回去,別在這裡礙事了。”
顧凜初還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恭悅希聽後手都在抖。
她不斷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是誰?能同時跟顧凜初和白楓錦兩個人牽扯不清?好大的能耐。
訊號追蹤的地方很偏僻,顧凜初按照警方指路,很久才到達郊外的一片荒野地附近。
幾個警員相互聯絡,說暫時還沒有找到綁匪的具體位置,需要分頭搜尋。
顧凜初再次撥打了綁匪的電話,但一直無人接聽,只好發出簡訊,說已經取出了現金,問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位警員和他們一起被留在了車上,幾人還就綁匪不回覆的這一點聊了幾句,但最後發現並不是什麼樂觀的對話。
警員看出顧凜初的臉色不佳,便想安慰他幾句,但還沒開口,就聽見對講機裡有同事的聲音。
“隊長,野地幾十米開外的地方著火了,那裡好像是一間小倉庫。”
如此偏僻的地理位置,都很少會有人經過,誰家的倉庫會建立在這裡?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
顧凜初下車,朝寬廣的地方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了漆黑中一團扎眼的顏色。
“先生!”
警察也出來攔,“這位同志,危險,你不能過去!”
大火會燒掉所有的一切,罪惡,還有美好。
它是無情到了極點的東西,才不會管任何人都多麼無辜。
所以在安卉新再次激烈地反抗起來時,被逼急了的年輕綁匪才會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
這應該也是最開始電話裡說的,“最乾淨”的做法。
綁匪在出來的時候就用望遠鏡注意到了野地周圍的警車,所以火放得還算並不是很大,汽油都圍擺在外面,等著一點一點地滲透。
安卉新在濃煙滾滾中,憑藉著最後的意識,用火燒斷了繩子,但胳膊和腳腕也被燎了。
她來不及叫疼,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往外跑。
塞翁失馬,疼痛讓她有了些許清醒,步伐也穩了許多。
綁匪在上車前,看到了安卉新跑出來的身影。
他們本來想過去抓人,但安卉新也注意到了他們,邊跑邊叫嚷了起來。
知道警察已經慢慢靠近,綁匪只得選擇先上車逃了。
安卉新忍著疼,抱著胳膊,穿過半人高的野草,一路向寬曠的地方奔了過去。
直到被石塊絆倒,她坐在地上喘息,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在對方靠近的時候,安卉新下意識地想要往後躲,但她還沒來得及動,就被抱了起來。
依偎在男人的胸口上,聽著胸膛中活力的跳動,她終於找回了些許神志。
安卉新被抱著邁過地上的零散分佈的石頭,半晌才傻愣愣地問,“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白楓錦又把她往上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