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卉新躺在床上,顧凜初從被子裡扯出了她的手,開始按照叮囑給她降溫。
棉球沾了酒精,在她掌心裡不斷擦拭起來。
“老公。”她突然開口。
顧凜初眼神平淡地掃了她一眼。
安卉新抿住雙唇,用睜著燒紅的眼睛與他對視。
“說什麼事。”顧凜初命令。
“沒事。”安卉新說:“就是想叫叫你。”
再換到另一隻手時,顧凜初突然聽見了一聲淺笑。
安卉新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收回,自然被他給捕捉到了。
顧凜初看她,“生病了也不老實?”
安卉新輕輕動了兩下被他抓住的手掌心,“我是在享受,享受你伺候我。”
酒精棉被扔進了垃圾桶,她還在笑著,笑得古靈精怪。
“得瑟。”他不鹹不淡的語氣。
“你陪我嘛,老公。”安卉新見眼前人要站起身,伸出手拉住他。
顧凜初垂下眸,“怎麼陪?”
安卉新拉緊身上的被子,往旁邊挪了一段距離。
“……”
顧凜初抬手間摸在了口袋的煙盒上,但還是沒抽。
他脫下衣服躺到床上,眼前的“被子精”翻身扎入了他懷裡,上面的兩隻眼睛終於溫順地閉上了。
由於吃過了藥,安卉新睡得很沉,顧凜初大半夜起來洗澡,她不知道。
但顧凜初剛回躺到床上,就又被她纏上去了。
“你是不是成心的?”顧凜初在黑壓壓一片的屋子裡,聲音喑啞。
她發燙的手掌來回亂動著,無異於平常引火的架勢,再尤其是膝蓋抵住的位置。
兩人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過分親密,所以這樣顧凜初當然覺得隱忍不住。
安卉新昏昏沉沉,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知道貪圖他身上的清涼,沾一寸,就舒服一寸。
就這樣睡了一個晚上,安卉新出了不少汗,醒來時身上也沒那麼疼了。
酒店專門的接待考慮到昨晚兩人都沒有吃東西,於是就上來說讓廚房提前準備了早飯。
“再躺一會。”安卉新說。
顧凜初碰了下她的額頭,從抽屜裡拿出體溫計。
安卉新聽話地接過來。
“你該刮鬍子了。”安靜間,兩根手指蹭過顧凜初的下巴。
半晌,顧凜初看向老老實實趴在他肩膀上的人,“你是要睡覺,還是看我?”
“我老公,我想看就看咯。”
兩人對視了片刻,安卉新突然問了一句:“我感覺,你有一點點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