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說的真沒錯。
安卉新剛開始出了一身虛汗,只是覺得頭疼,沒有力氣而已。
後來在車上不小心睡著了,再醒來整個人就突然想被火烤著一樣。
莫寒送她回到酒店,安卉新直接上床睡覺了。
身上的疼痛讓她一直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突然,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說要給她試體溫。
“誰啊?”她啞著嗓子問。
片刻後,男人回答的聲音聽上去不太高興,“還能是誰?”
安卉新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顧凜初冷峻的側臉若隱若現,
雖然還在以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但現在看到他,她莫名感覺安心了很多。
安靜的病號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被子半蓋在她身上。
顧凜初彎下腰,將冰袋放到了她額頭上,問:“為什麼不去醫院?”
安卉新淡吟了一聲,“你不是在陪恭悅希嗎?我去醫院還要我自己花錢,美國這塊看病可貴了。”
顧凜初最開始也猜到了她是有這個原因的。
他皺眉,“我不是給了你很多錢嗎?都花哪了?”
就算是不經細算,自兩人有了交集以來,他給她的錢也夠在滬城全款買幾套房子的了。
“不敢花啊。”也許是因為高燒的緣故,安卉新現在變得比平時更加坦誠了。
她揉了揉發燙的眼睛,“我哥哥在醫院,一年就要花掉好幾百萬,你給我的錢都是給他續命的,我要是花了一點,就得讓他少活一天,我可不願意。”
顧凜初站在床邊,視線牢牢地鎖住床上的女人,安靜間,他眉頭緊鎖,雙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體溫計顯示,安卉新的體溫已經39度了。
顧凜初給莫寒打了個電話,讓他安排車子,然後將安卉新一把抱起,“我帶你去醫院,我花錢。”
經過一系列檢查,安卉新依舊高燒不退,但幸好不是病毒性的。
在車裡,安卉新依偎在顧凜初的懷裡,顧凜初依舊抱著她。
感受到她熾熱的身體,以及病痛難耐,顧凜初薄唇緊抿,後道:“你膽子就這麼小?”
“什麼?”安卉新沒聽懂。
顧凜初沒再提,抬手撫了下她的後腦勺,“睡覺吧。”
安卉新真的睡覺了,而且一睡就睡了差不多兩天的時間。
中途她的燒退了不少,後面晚上又燒起來,再吃了退燒藥才好。
顧凜初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讓他們送了飯上來,然後去叫她,“把飯吃了,藥還需要吃一次。”
安卉新起床披上衣服,做到了餐桌旁邊。
顧凜初想伸手摸一摸她的額頭,卻被她躲開了,“別碰我。”
看來體力是恢復了不少。
顧凜初繼續低頭幫她弄好了餐具,淡淡道:“挺記仇。”
安卉新聽不下去他的陰陽怪氣,“我就記怎麼了?”
“我老公抱著別的女人,把我一個人扔下,要是換成別人早就離婚了。”
她本來還想說,結果說著說著頭疼說不下去了,還咳嗽了兩聲。
顧凜初注意到了她依舊微微泛著紅的臉,還有格外蒼白的嘴唇,樣子脆弱得像是需要被捧在手心裡面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