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承認自己是亂說?”傅安若低眼睥睨著她。
對面的臉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作為一個領導,被如此批評本身就是一件尷尬的事情,居然還要當著下屬和公司其他部門職員的面?
“公司請你來,不是讓你在背後嚼人舌根的,誹謗造謠要負法律責任,情節嚴重的,還要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別別,我就是隨口一說的,您不要和我計較。”
“現在不是我要計較,你傷害的是我弟弟,還有公司裡的另外一位員工。”
“我給顧總道歉,我也會……也會給安卉新道歉的。”
“這是你應該做的,真不知道集團人事怎麼會選擇招聘你這種人。”
部門經理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慌了神,立刻毫不顧忌地低聲請求道:“傅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您給我一次機會吧。”
傅安若的餘光淡淡向旁側掃去,“希望你長記性,引以為戒。”
這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的。
安卉新是被傅安若叫過來接受道歉的,就在她被陷入境地時的相同位置,挺鄭重的。
“姐,我不在乎的。”
安卉新被帶到了老闆辦公室裡,在和傅安若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顧凜初,“我和他在一起後,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所以這點事真的不算什麼。”
這鄭重其事的樣子,真像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夫妻。
“多好的姑娘,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傅安若說弟弟。
“……”
顧凜初臉上沒有一點好顏色,覺得這話假得不能再假。
而後傅安若離開,顧凜初送她出去,兩人在門口說話,安卉新趴在門板上聽著。
沉默過後,傅安若開門見山地問起公司股票的事,“虧損了多少?”
顧凜初說了一個大概的數字,語氣挺平常的。
安卉新身形一凜。
算一算,差不多夠在滬城買十幾套房了。
傅安若也嘆了口氣,“現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卉新出面澄清,你和她商量商量吧。”
這是現在最有效的方法,就算是諮詢專業人士,最先提出的也是這個意見。
她知道這事自己來說會有點逼迫的意思,就想讓顧凜初提。
“不用商量。”顧凜初說:“虧點錢我不在乎,但這條道行不通。”
“卉新,是不願意嗎?”傅安若問。
“她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用。”顧凜初的語氣很生硬。
傅安若有些聽不懂弟弟的話了,追問了一句:“為什麼?”
顧凜初突然不耐,“遲早都是要離婚的,現在把她拉出來,將來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你說什麼?”傅安若瞧著他這莫名其妙的樣子,一下就不淡定了,“爸爸說讓你們兩年之後離婚,只是個期限,不是一定要你們離的。”
顧凜初還是蹙著眉,“離不離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傅安若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只覺得有些反感在裡面,她問:“你是不是心裡還記掛著恭悅希?”
顧凜初沉默了。
傅安若重重地嘆了一口,一聽就是覺得恨鐵不成鋼。
門內,安卉新都被氣笑了。
她想起剛才她得意洋洋地對恭悅希說出的那句“不喜歡你”,現在覺得簡直是個笑話。
“她有什麼好呢?”傅安若看著弟弟,“她現在回來找你,也就是因為覺得你結婚了,不等她了,才知道著急。”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現在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擊到顧凜初了,直白道:“她也就在你心裡是朵小白花,我懷疑新聞被曝出來這事就是她乾的。”
安靜了許久,現在顧凜初倒是開口了:“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