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宸還想幫她整理一下創可貼,卻又收回了手。
“你在逼我把頭撞出血嗎?”他輕輕道。
“你說什麼?”安卉新莫名。
“沒事。”
但安卉新已經聽清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顧遇宸的手背,上面星星點點的疤痕,是之前她就見過的,此時已經淡化了很多,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到。
“是因為,我說……”
她想起來之前她的手被燙傷,顧遇宸問過她疼不疼,她好像說的是讓他去燙一下……
安卉新抬眼,面前人的樣子像是沒什麼避諱,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皺眉,“顧遇宸你是個瘋子你知道嗎?”
“我知道。”顧遇宸說。
“但你應該知道我愛你,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很多快樂的時光是不是?”
分手後,安卉新覺得他不愛自己,所以那些美好的回憶就成了她自作多情。
但現在看著他的眼神,她就成了真真切切被愛過的人。
安卉新移開了目光,“可我現在已經是你大哥的老婆了,那些事情應該忘了才對。”
顧遇宸淡淡呵出一口氣,“你可以和任何人結婚,但就不能是他。”
安卉新想了想,“因為從到大他什麼都壓你一頭,所以你不平衡了?”
“因為他愛別人。”顧遇宸說。
“他愛恭悅希愛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真心對你?你說我瘋我承認,我回國那天晚上,託人打聽你的近況,聽說你跟了我大哥,卉新,我回國,是想和你和好的。”
原來第一次再見面時他的沉默寡言,不是因為討厭她。
……
傅安若當天晚上給顧凜初打電話沒打通,第二天給安卉新打了個電話。
顧凜初昨天晚上都沒回來,安卉新簡單回答,“他應該在忙著照顧恭悅希。”
大致一聽,傅安若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說要去醫院找顧凜初,“你跟我一起去,我給你出頭。”
安卉新昨天很晚才睡覺,現在精神不振,不想去面對恭碧華那個瘋子,婉言拒絕了。
傅安若說:“你要知道你才是顧太太,是你的,別人再眼紅也搶不走。”
安卉新突然想問一句,是顧太太是誰重要,還是顧凜初心裡的是誰重要?
傅安若讓莫寒帶自己去了醫院,顧凜初果然在這。
她隔著玻璃看了一下病房內睡著的恭悅希,問:“你昨天留在這照顧她一晚上?”
顧凜初不答,但臉上有些青,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
傅安若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你難道不應該回家照顧你老婆嗎?”
顧凜初眉頭蹙得緊,無言揉了揉太陽穴。
“我知道你從小就理性,但女人是要寵的,你總這麼晾著她,會冷了她的心。”
傅安若把人拉到吸菸區,點了一根,“你別太有恃無恐,卉新的條件也不差,要是沒結婚,身邊應該多的是追求者。”
顧凜初想起了昨天安卉新被顧遇宸扶上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