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初緊緊地盯了她一會，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和他一起吃的飯？”
安卉新皺眉道：“是又怎麼樣？他只是工作上有事情需要找我幫忙，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顧凜初：“你答應過我，讓他有事情來找我。我們是一家人……”
安卉新打斷他，生硬道：“很快，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
顧凜初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站在原地呆了許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不知道哪裡痛，但真實存在。
顧凜初咬緊牙關，突然笑了下，可隨即又變了樣子，呆愣地看著門口。
他實在無法不介意白楓錦，甚至不止一次地想派人跟去看看情況。
但他知道，這樣做只會讓安卉新更加厭惡自己。
一整天，顧凜初都無法集中精力工作，幾乎是什麼正事都沒幹。
到了下午，他接到了顧陌上的電話，“大哥，聽姐說你要找我吃飯？”
顧凜初語氣疲憊，“我現在也一團亂麻，沒功夫管你的事了。”
顧陌上：“好，那就算了。”
顧凜初敏銳地察覺到弟弟語氣中的不對勁，他問：“你在哪？”
“畫廊。”顧陌上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凜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去了顧陌上的畫廊。
車子停在門口，從外面看，裡面一片昏暗，根本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顧凜初進去後開啟燈，看到顧陌上正坐在畫板面前，手裡拿著畫筆，地上還散落著一些酒瓶，有的已經空了，有的還沒有被拆封。
“大哥。”顧陌上叫了一聲。
顧凜初緩緩走到弟弟身邊，看到面前的畫板上只有零星的幾筆顏料，根本不像是在作畫。
顧陌上抬頭問：“你不是說沒時間管我嗎？”
顧凜初皺了皺眉，“你這個樣子要持續多久？之前在家裡頹廢，現在又跑到畫廊來。你難道要一直這樣不正常下去嗎？”
顧陌上扔了手裡的畫筆，“大哥，你沒資格說我吧？當初你託那麼多人去尋找你的月亮，結果都石沉大海之後，你是怎麼做的？難道不比我還不堪入目？”
顧凜初臉色難看道：“你別跟我說這些。”
他拉過一個椅子坐下，拿起地上的一瓶酒，猛地喝了一口。
“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最開始要對她那麼不好？就連我們這些局外人都看不出來你愛她。”
顧陌上空洞的眼神閃了閃，“是，誰都看不出來，誰都不知道我有多愛她。”說著，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顧凜初冷冷嘆氣，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顧陌上接著喃喃，“大哥，你比我幸運，起碼你現在還有老婆，又遇到了一個愛的人，不像我……”
他說著說著就沒了動靜，眼淚掉在地上。
顧凜初看著弟弟痛苦的表情，沉默地繃緊了臉部線條，眼神中滿是苦澀。
他知道自己想見安卉新了，所以之後也確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