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的疲憊和痛苦的情緒瞬間被一種決絕所取代。
安卉新看到了,覺得內心像是被什麼刺痛了。
“不要這麼說,可以嗎?”顧凜初的語氣依舊低沉,但像以往一樣,即使沉寂,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不悅。
房間裡安靜了幾許,氣氛越來越壓抑。
安卉新鬆開緊咬著的嘴唇,“我說的有錯嗎?”
“我沒有見到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我只是偶爾會感到難過。”
他的話語懇切,可有幾個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當著她的面稱另外一個女人為生命之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之後和我在一起的時間裡,還是會偶爾想起她,為她難過?”
顧凜初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閃躲,但最終還是回答:“是。”
“你愛她是嗎?”安卉新又問。
顧凜初:“她只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那她是以什麼身份對你重要的,朋友?還是初戀?”
這話步步緊逼,顧凜初緊鎖著眉頭,“我承認我愛過她,但是我現在愛的是你,你也對我很重要……”
“也?”安卉新的身體猛地一震,覺得喉嚨一陣發澀。
顧凜初伸手想去拉她,但卻被躲過。
安卉新靜靜看著他,“我和你結了婚,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她只不過是你心上的一根刺,不配與我相提並論。”
這話,確實有點狠了。
顧凜初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持了片刻,放了下來,而後轉身走出了臥室。
他沒有說話,可安卉新將他的情緒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在怪她。
怪她說話太難聽了,傷了他心裡的人。
一整個晚上,顧凜初一直沒有回到臥室。偌大的房間裡,只剩安卉新獨自輾轉反側,直到凌晨才睡著。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顧凜初坐在餐桌旁。
安卉新從樓上下來,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她。
她在餐桌前坐下,他下意識地拿起一片面包,熟練地塗抹上果醬,輕輕放在安卉新面前。
安卉新也接過來了,咬了一口。
但周圍的人也能看出來,飯桌上的氣氛不對勁。
管家見狀,識趣地讓人都退了出去。
顧凜初開口,聲音沙啞道:“我向你道歉。”
安卉新抬眼看向他,“為什麼要道歉?”
“昨天讓你傷心了,真的很對不起。”他看著她說。
安卉新語氣平靜,“如果你不能保證以後不再做出讓我傷心的事,道歉就沒有任何意義。”
顧凜初:“你希望我做什麼?”
安卉新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讓你把你全部的愛都給我。”
“我現在就是這麼做的。”顧凜初說。
安卉新搖搖頭,“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你胸口還留著那個月亮的紋身?為什麼在那個特殊的日子買醉,還對我只字未提?”
顧凜初:“這件事瞞著你是我的不對,她對我來說曾經很重要,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如果你想讓我洗掉紋身,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