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他從未出生!“
猛地掀開被子,少女踉蹌著走到窗邊,月光將她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壁上,像一隻困獸的剪影。
“從記事起,'戴沐白未婚妻'這個身份就像烙印刻在我身上。“
她的指尖劃過窗欞上的裂紋,然後繼續向沈煉傾述:
“朱竹雲每次搶走我的東西時,父親總說'你是妹妹要忍讓';戴維斯把我逼到魂獸森林邊緣時,族老們說'這是為了讓你變強後和戴沐白更匹配'。“
說到這裡,她突然轉身,眼中燃燒著屈辱的火焰,繼續說道:
“但是我和他只在覺醒武魂時見過一面,就在我覺醒武魂的那天,他嫌我武魂先天魂力只有七級,覺得我和他一起戰勝不了朱竹雲和戴維斯!“
沈煉望著她腰間新添的傷疤,那是幽冥利爪留下的深可見骨的痕跡。
記憶中戴沐白在索托城花天酒地的畫面與眼前少女顫抖的身影重疊,他突然想起原著裡朱竹清在史萊克學院訓練時,總是獨自加練到深夜的場景。
“後來他跑了,“
朱竹清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像被風吹散的灰燼,聲音一下的低沉了下去:
“他跑了,朱竹雲和戴維斯就把我當成了活靶子。我一個人在星羅帝國受盡了欺辱。“
朱竹清猛地攥住沈煉的衣袖,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然後繼續對沈煉說道:
“但是這又能怎麼辦,我不找他還能找誰?難道回去等死嗎?“
月光透過窗欞的縫隙,在屋內投下斑駁的光影,朱竹清顫抖的身影在其中顯得格外單薄。
沈煉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和凌亂的髮絲,心中湧起一絲同情,但為了給朱竹清加一把火,就對其說道:
“其實就算你找到他,你的結局還是死。”
沈煉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打破了屋內的寂靜,然後繼續說道:
“原來我在索托城見過你的那個未婚夫。他在索托城加入了一個很差的學院,而且他每天也是在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根本沒有好好修煉。”
沈煉故意放緩語速,每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朱竹清的心上。
朱竹清的身體猛地一震,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毫無血色,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氣。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滲出鮮血,卻渾然不覺。
沈煉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又補了一句:
“所以說就算你找到他,最後也是會死的。”
這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朱竹清眼中一直強撐著的倔強瞬間崩塌。
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撕心裂肺的哭聲迴盪在屋內,那是積壓多年的委屈、恐懼與絕望的宣洩。
沈煉站在一旁,沒有上前安慰,只是靜靜地看著。
沈煉知道,有些痛苦必須獨自面對,經歷過真正的絕望才能真正成長。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減弱。
朱竹清蜷縮在地上,像一隻受傷的小貓,身體仍在不時地抽搐。
沈煉緩緩走到她身邊坐下,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沉默。
“按你說的,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必死的人了,現在已經進入了等死時間。”
朱竹清的聲音空洞而絕望,彷彿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