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上次為她出頭,她還是記在心裡的。
馮氏已經在屋裡把今日下午的事與鍾大山說了:“你說她怎麼能這麼跟里正媳婦說話呢?
你都沒瞧見里正媳婦當時的臉色。
你說,那丫頭和里正傢什麼關係?”
原本一直沉默的鐘老四橫了他一眼:“你管好你的嘴。”
馮氏癟了癟嘴:“這丫頭學壞了,沒以前聽話了。”
鍾老四沒應,換了身乾爽的衣服出來,粽子已經上桌了。
見到粽子,鍾老四瞥了馮氏一眼,道:“大丫帶來的?”
“嗯,”馮氏應道,“總算臭丫頭還有些良心。”
心虛的沒提今日讓大丫帶回去40斤糧和一刀臘肉的事。
一家人坐下開始剝粽子。
鍾小惠剝了一層又一層,剝了一層有一層:“娘,這大丫是故意的吧,怎麼這麼多粽葉啊。”
鍾大山道:“你別急,大丫說不定是怕漏米才包那麼多層的吧。”
鍾小惠舉起窩窩頭大小的粽子:“我看米是漏的差不多了。”
馮氏見了,一邊給小孫子喂米粥,一邊伸手剝一個,剝開一層就看見白米:“不會吧,你看我這個。”
“是啊,小妹,”鍾大山道,“可能你這個真是漏米,你看娘這……個……”
說到後面,鍾大山自己都沒聲音了。
馮氏手裡的粽子雖然是白米,可是裡面密密麻麻摻了至少一半的糠。
讓馮氏想起,她以前給大丫的糧裡也是摻上那麼多米糠。
鍾小惠道:“娘,大丫她就是故意的。我看你還是別吃了。”
“怎麼了,誰說不能吃了?以前又不是沒吃過米糠。”
以前年成不好的時候,不都是拌著米糠,勒緊褲腰帶過的。
馮氏不捨得扔,“啊嗚”一口咬下去。
“哎喲!”
“怎麼了?”
馮氏捂著腮幫子,“撲”的一聲吐出半顆牙,這丫頭竟在米里摻了小石子。
鍾大山道:“娘,大丫不會是用以前咱們給她的米包的吧?”
“那也不能米都不淘吧。”鍾小惠氣道。
鍾老四望著手裡的米糠粽,突然覺得難以下嚥,把粽子往地上一扔,小黑過來三口兩口吃了。
鍾老四氣得回了屋,媳婦朱氏道:“娘,這……這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