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馮氏哄好她的小金孫,回到灶間準備給兒媳婦盛糖水煮蛋時,鍾小小和倆寶都已經吃飽了。
就連剛醒來的小妹都被鍾小小餵了幾口紅糖水。
馮氏進屋的時候,鍾小小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板凳上。
再看鐵鍋裡,哪裡還有剛才她煮的紅糖雞蛋的影子。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鍾小小身邊的地上還放著她之前背娃的羅筐。蘿筐裡裝了少說也有二十斤大米。
還是家裡米缸裡的精米。
馮氏瞠目結舌地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鍾小小打了個嗝,道:“娘,家裡沒糧了。”
*
沒錯,她之前就是試探馮氏。
馮氏一定給她的好大兒尋了一戶體面人家。
這就是她的軟肋。
農村大舞臺,有膽你就來。
看東寶南寶憋屈的樣,以前肯定沒少受委屈,原身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早就習慣逆來順受。
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天要是不做一下,都對不起自己這兩年看的發瘋文學。
馮氏要是敢攔她,她就衝到院子裡,蒲扇大的手拍地,捶胸頓足地嚎給她看。
“我滴個親孃嘞,這還讓不讓人活嘞!”
等鄉親們都聚起來,她再嚎:“家裡的下蛋母雞都被我娘給抱走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手上腳上的水腫都做不了假,讓大傢伙看看孃家人是怎麼靠在她身上吸血的。
吃香的喝辣的,還住磚瓦房。
然後她再提一下家裡的瓦,馮氏能讓媳婦知道家裡蓋的新房是用的出嫁閨女家的瓦片?那她以後在親家面前還能直起腰?
馮氏指定的妥協,為了堵住她的嘴讓她把糧帶走。
她還能順帶再要點子銀錢。
鍾小小拿定主意。
馮氏緩過神,上來衝著鍾小小腰間的軟肉掐了過來。
“娘!”
南寶東寶都站了起來。
鍾小小心道,真陰險啊。
挑這種地方掐,疼死個人卻沒有印子。
就算有,她總也不能撩衣服給人看吧。
好在她從小練武,參加過武術比賽,馮氏的動作在她看來就像慢鏡頭播放。
鍾小小一個閃身,就出了灶間來到堂屋,正準備按劇本往地上一坐,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大妹,你怎麼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