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哥沒有揹著她和馮氏謀劃些什麼,她才不會相信,究竟是多大的利益能讓馮氏這個摳門精舍下一碗臊子面?
馮氏一回頭,發現兒子根本不在後面,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一半。
鍾小小道:“娘,我是來拿回家裡鐵鍋的。”
方才她已經說過一遍,可馮氏壓根沒聽進去。
“你說什麼!?”
“我回來拿鍋。”鍾小小挺直了脊背。
“那不行。”
鍾小小道:“娘,當初我大侄子滿月把我家鐵鍋拿走了,現如今孩子都能坐能爬了,這鍋是不是該還給我呢?”
馮氏當然不能答應,別的不說,昨個兒她剛用新買的肥豬肉潤過鍋。
再說,家裡的那口老鍋早被她拿去賣了,大丫把鐵鍋拿走,家裡用啥炒菜?
馮氏道:“怎麼說你也是柱子的大姑子,怎麼就這麼小家子氣呢?
你大侄子過完百日,還要做週歲。
到時候再說!”
鍾小小抬眼望了望家裡的房梁,家裡從屋頂到牆皮,十之八九都是她供的,說她小家子氣?
她都快家徒四壁了,壓榨的她還不夠嗎?
這真是要敲骨吸髓才夠嗎?
鍾小小冷道:“哦?是嗎?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給侄子做壽要用小姑子家新婚鐵鍋的,趕明兒我就上鎮上問問去,有沒有這道理?”
馮氏和鄰居嘮嗑她都聽見了,大哥娶了鎮上的媳婦。
“去,”馮氏壓根不信鍾小小能有這個熊膽找人去,指著門口道,“你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