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安撫,南寶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鍾小小卻不由地想起野史裡,韓首輔說的我娘被人當解藥分而食之,生啖其肉。
東寶當時可能正病著,以為娘是被人當解藥賣的。
真相是他娘就算不死,也已經病入膏肓,可能挨不過那場疫病;就算是捱過那場疫病,也不可能在往後的逃荒中活下來。
這些天鍾小小真切地體會到原身和孩子們是怎麼相依為命活在這個世上。
母子四人都是可以隨時為對方犧牲自己。
難怪在經歷了這一切後,三個孩子明明憑著自己的能力和手段爬上了高位,可心裡只有向這個世界復仇的衝動。
即便得到了一切,那樣的夢魘恐怕也沒有一天能放過他們。
鍾小小按了按心口,理了理思緒,她知道自己是炮灰孃親,可她從沒細想過,自己是怎麼掛的。
方才的夢境告訴她,莫戰北死了。
鍾小小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那夢裡的那個男人是誰?
夢裡的那個男人,聽著好像是他們繼父,可能因為男人在咳嗽,聲音聽起來並不熟悉。
聽口氣,莫戰北死後,自己又改嫁了。
那個男人應該不是王賴子,王賴子的脾性是不會對任何一個被他糟汙過的女人負責的。
那這個男人是誰?
她按了按心口,努力回想夢裡的情境。
夢裡的一切好像是發生在荒郊野外,看貝兒的身形,應是已有四五歲大。
難道三年後他們會流離失所?成為從家鄉逃荒的流民?
大災後通常有大疫,還染上了時疫?
因為昨夜的夢魘,鍾小小下半夜睡得時夢時醒,第二日起床後第一件事便是去院子裡打了一套拳法。
直到渾身熱熱的出了一身汗心裡才暢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