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有要事要說,鍾小小道:“東寶,什麼事?”
東寶道:“娘,我們家的衣服讓大牛娘做吧。
大牛爹病了,他家裡裡外外都靠他娘一個人操持著。”
穿過來這幾天,鍾小小發現東寶南寶很少出去玩,兩個孩子幾乎都是“獨來獨往”,她還以為兩娃和她一樣在村裡是被排擠的。
沒想今天遇到了東寶南寶的朋友。
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三個孩子能玩到一起。
正說著,大牛跑了回來,站在碾坊門口喊:“娘,你快些。”
鍾小小抬眼瞧見一個瘦弱的婦人小跑著跟在兒子後面,扶著牆喘氣。
大牛又跑回去將他娘扶了過來。
鍾小小一見大牛娘,就知道她也是氣血兩虛,看面色怕是比自己還虧空的厲害。
大牛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和鍾小小、還有大娘他們打招呼。
可因為喘得太厲害,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鍾小小忙遞上水囊。
大牛娘擺擺手,從包袱裡掏出一件衣服。
大牛替他娘道:“東寶娘,這是我娘做的衣服,布也是我娘織的。
你摸摸這細麻布的面料,再看看針腳。”
他墊起腳尖,低聲在鍾小小耳邊:“我娘說了,不管別人出什麼價,我們家都比他便宜兩文!”
鍾小小望著少年眼中的熱切,再對比一下手裡衣服和大娘身上穿的衣服,確實針腳密實不少。
而且手裡的麻布比在集市上賣得摸著柔軟,這都是要下工夫。
當下便做了決定,對先前的大娘道:“嬸子,二郎在邊關打仗,我一個女人還是穿得素淨些好。”
鍾小小的一番話得到了另一位大娘的贊同,扯著大娘道:“走吧,你兒媳婦繡花不比做衣服掙得多。
別你攬了活計她心裡還不高興。”
大娘心裡覺得閨蜜講得有理,不過還是不憤對手打“同情牌”,磨磨嘰嘰被閨蜜拉走了。
大牛娘這時已喘勻了氣,過來和鍾小小道謝。
大牛又去和東寶南寶玩在了一起,用腳椎舂艾絨,三個孩子幹活就跟鬧著玩似的。
鍾小小就說給兩個男孩子肘部、膝部加厚一些。
大牛娘都一一記下了。
鍾小小心想,麻布透氣耐磨,挺適合夏天穿。
若是大牛娘做得好,她準備再去裁兩塊細棉布給三個孩子做套裡衣。
大牛娘回去後,大牛還留在碾坊,直到鍾小小他們把三斤艾絨都舂完,還幫著打掃乾淨才規規矩矩跟“鍾大娘”道了別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