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功夫,東寶和南寶已經跑過來喊“婆婆”了。
面前的婦人穿著粗製棉衣,一頭白髮披散著。
羅婆婆手裡捧著桑葚果,轉過身嘶啞著罵道:“小崽子,誰準你們喊我婆婆了?”
東寶南寶往後退了一步,躲在鍾小小身邊。
見他們不敢上前,羅婆婆恨恨地道:“羊奶我已經掛在門上了。
以後你們若是忘了來拿羊奶,我便是倒了澆花也不給你們留了。”
說完,又瞪了鍾小小一眼,大刺刺地捧著桑葚果要走。
“等等,”鍾小小上前,“桑葚果是我家的。”
羅婆婆臉上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嘲諷道:“今兒個小啞巴會開口說話了?”
南寶臉上閃過一絲怒氣。
鍾小小拉起他的手,輕拍拍他的手背。
她仔細打量眼前的婦人,散落在面前的狂亂白髮下卻是一張不過三十多歲的臉。
一雙如枯井一般的雙眼,看得鍾小小心裡一緊,她將孩子們護在身後,道:“不問自取便是偷…”
“嘶……”羅婆婆睨著鍾小小,“當初你夫君栽下這桑樹時扦插的是我家的樹條,現如今我就採點你家的桑葚,竟說我是偷?
好!”
羅婆婆手一揚,桑果如天女散花般散落一地:“那我明日就拿鐵鍬鏟了你家的桑樹!”
說完頭也不回往山上去了。
三個孩子連忙去撿地上的桑果,等桑葚撿完,鍾小小也從兩個孩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自家的山上住了一個白毛女,還是莫戰北讓住的。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羅婆婆養一頭羊,好每天供給家裡的娃。
缺糧的時候,羊奶都是緊著貝兒一人在喝,所以三個孩子中貝兒是養的最好的。
兩人沒說的是,娘很怕羅婆婆,平時都是他倆輪流上山取奶。今天事多沒顧得上,沒想到脾氣古怪的羅婆婆居然把羊奶送了下來。
順手摘了把桑葚,正好被鍾小小撞見。
原來是場誤會。
原身雖然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可對小女兒是如珠如寶地疼愛,這點她幾乎是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