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響,屋子裡人都能聽見。
趴在床上的村長媳婦動了動手指,二丫驚喜道:“娘,你醒了?”
村長媳婦方才已是神志昏聵,這時睜開渾濁的眼睛,張了張嘴…剛要出聲肚子又如擂鼓一般“咕嚕嚕”。
“盆…”
“大嫂,你說什麼?”
還是二丫先反應過來,道:“娘要盆”,趕忙奔出去拿盆。
二丫喊著大哥將家裡的腳盆搬過來,村長媳婦虛弱地扶著床沿,往前湊了湊,“譁”一下…
(此處不可描述)
村長媳婦吐後人便清醒了過來,鍾小小心裡鬆了口氣。
她這也算是一種正脊之法,適用於三焦不通,溼熱痺於內的情況。
這時她再去摸脈,已比剛才有力許多。
劉氏定在當場,沒想到婆母居然被救活了,就連縣裡來的王大夫也是目瞪口呆。
“你這是什麼法子?”
鍾小小道:“也沒啥,以前在村裡學的土辦法,王大夫莫要見笑。”
王大夫見鍾小小如此謙遜,想起自己剛才態度倨傲,臉上就像被打了個重重的巴掌。
他慚愧地朝村長抱了抱拳,便告辭而去,村長忙讓大兒子去送。
院子裡等的眾人見王大夫垂頭喪氣地出來,還以為村長媳婦真沒救了。
誰知祥子說了句:“我娘醒了。”
眾人“譁然”,都道:“王大夫真是神醫啊。”
“我方才進去瞧了,那人都不省人事,藥食不進都能救活啊。”
王大夫抱拳道:“哪裡哪裡,慚愧慚愧!”
“哪裡,王大夫你神醫再世,當之無愧。”
王大夫張了張嘴,想解釋不是自己看好的病人,可怎麼讓他承認他的醫術竟然不如一個鄉野村姑?
也罷,他先回了,事後自然有人為那村姑澄清。
他正要走,二丫從堂屋裡跑出來道:“哥,這是方才小姑讓我給王大夫的車馬費。”
眾人愣了愣,什麼意思?
看二丫手裡拿的幾文銅錢,這給的車馬費幾個意思?
村長家在村裡也算是富戶,又是救急,少說也得給個兩三百文的診金吧。
二丫道:“我大姑說,平日都是我娘理家,現下家裡亂,我們就不套車送了,麻煩王大夫到村東頭僱輛牛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