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鍾小小的大哥鍾大山。
鍾大山今日特意來田裡看莊稼收成,不出意外地知道了自家妹子今日築籬笆。
家裡的籬笆不是挺好的嗎?
不就是撞歪了點,修一下就行了。
鍾大山還以為鍾小小隻是普通的“修”籬笆,山坡上熱火朝天的景象讓他驚呆了。
知道的人他們是修籬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修房子。
說修房子也沒錯,正有個人趴在屋頂上修屋頂呢。
東寶南寶遠遠就看見鍾大山來了,立刻跑去後院告訴娘。
鍾小小眉毛都沒抬一下,瞧著孩子緊張擔憂的小臉,只覺心疼。
這人以前到底給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東寶只要一皺眉,眉間的那顆痣變得惹眼起來。
“別擔心,娘會應付。”說完,就往前院走去。
鍾大山一見到鍾小小便問道:“上次的魚你賣了幾錢?”
他想來想去大丫怎麼會有錢築籬笆,一定是把上次網的魚拿去賣了。
可他也沒聽說有人瞧見大丫賣魚,所以他一直以為大丫多半是把魚醃起來做鹹魚了。
“按市價賣的。”鍾小小也不遮掩。
“你!”鍾大山道,“你怎的不醃了吃?”
這樣他和娘還能吃到一口,這也是他後來沒急著追究這件事的原因。
等大丫的鹹魚醃好,他和娘再來分也不遲。
鍾小小道:“大哥,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哪有錢買鹽?憑你和娘給我的30文錢嗎?”
鍾大山一噎,不由有些惱怒道:“你什麼語氣和我說話!那你賣剩下的那些錢呢?放哪兒了?”
他原先在家裡欺負大丫欺負慣了,在他心中,大丫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
原本他以為大丫前陣子逆反是餓得急了,才會那樣。
現在看來,還是娘說得對。
對大丫就是不能給她一點好臉色,不能給她一點逆反的機會,讓她以為可以不聽孃家的話。
就是要高壓,實在不行,打到她聽話為止。
鍾大山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鍾小小和孩子們睡覺的廂房走去。
他就不信,大丫能把賣魚的錢都花了,記得大丫以前都是把錢藏在床頭的樟木箱裡,他現在就要把剩下的錢都拿走。
鍾小小一個閃身擋在他面前:“你幹嘛?”
鍾大山見鍾小小氣勢凌人,有些不習慣平日在他面前抬不起頭的大妹突然和他平視,不過他也沒有氣餒道:“你一個女人身邊放那麼些錢幹嘛?存在爹孃那裡,你要用就去家裡拿。”
鍾小小無語了三秒,真想抬手給他一個大逼兜,但作為一個愛看古言的優秀讀者,她深知此時正是她發揮的好機會。
於是後退一步道:“哥,家裡真的不稱多少錢了,我和孩子們還要吃穿用度,你拿走了我和孩子們怎麼辦?”
鍾大山不耐煩地道:“不是和你說了嗎?要用去家裡拿。”
“不行,我不讓你進。”
鍾大山此時聲音已經有點大,怒道:“你讓不讓?不讓小心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