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和孩子穿的都是新衣,怎麼又給孩子做衣服了?
還做了兩套?
一個女人貴在勤儉持家,你這樣下去可怎麼行?
你再看看兩個孩子,忒不知禮,一個個玩得成何體統!”
鍾小小正拖了個小羅筐過來給孩子們放小青蛙,聽到鄭氏這話臉就沉了下來。
鄭氏說自己那些話,鍾小小還可以包容的話,就當三觀不合,成人世界這也很正常。
可她說東寶南寶,那就不能忍了。
她剛穿來這裡的時候就發現,東寶南寶很少出去和村裡的小夥伴一起玩。
因為原身性格軟弱,身體又不好,孩子們擔心娘被人欺負,總是在家裡守著她;又怕她幹活累倒,總是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旁,替她分擔。
現在三個孩子難得玩得儘性,尤其是東寶,方才明明向大何氏行了禮的,大何氏憑什麼上來就說她家孩子?
鍾小小當場便道:“孩子們怎麼不成體統了?
姐姐是不懂什麼叫耕讀傳家嗎?
耕田可以事稼穡,豐五穀,養家餬口,以立性命。
在姐姐看來是孩子們無知的嬉戲,在我看來卻是孩子們在田間地頭學習農事。
難道在姐姐眼裡耕田的農夫便是下里巴人,不成體統?”
大何氏道:“我幾時說耕讀傳家不成體統了,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原以為鍾小小不過是有幾分蠻力的農家女,並不怎麼能言善道,沒想到上來便同她說“耕讀傳家”。
鍾小小回道:“孩子們也不過是兒時嬉戲玩樂,村裡哪個童子不是如此,姐姐也莫要曲解了孩子們的童年。”
大何氏:“你!”
“還有,”鍾小小道,“我只是給孩子們多做了兩套換洗的衣服,怎麼就是不知節儉了?
難道姐姐你只有一套衣服嗎?”
大何氏臉色一僵,把有補丁的袖子往身後縮了縮。
“當爹媽的努力不就是為了能給孩子們體面嗎?
難道我們在家節衣縮食二郎就會高興了?”